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叶春手里捏着一把汗。陌生人闹事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可绝不是韩婶儿所说为色而来,这一次他们公开萧楚的身份,想借孩子失踪这一事件把事儿闹大,而后借百姓之手把事办成,结果失败了。但是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下一步他们将采取什么行动?武力劫持?还是设置圈套?总而言之多加小心就是了。他们何以对萧楚有这么大的兴趣?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为了了解阴谋的内幕叶春多次启发萧楚回忆那次失踪的经过,可是萧楚回忆不起来了,她只记得镣铐、皮鞭、囚笼、锁链、还有黄袍。看来那一次经历对她刺激太大了,而叶春的压力何尝不大?,虎狼在即,危险就在身边,他如惊弓之鸟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对每天发生的事都要在脑子里过滤一遍,以便从中发现可疑线索而决定进退。耽心、忧虑已成习惯,因此他的梦游症依然不好。每次梦游萧楚不敢离他左右,怕他发生意外。
一天夜里叶春又做梦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萧楚!萧楚!快跑啊,别管我”
萧楚知道他又在梦游了,她不能唤醒他,只能因势利导:“叶春!别怕,我在这儿呐,不会有事儿的。好,好,我跑,我跑”
经过这些事件,萧楚懂事儿多了,而且对叶春的感情越来越深了,深得不能自拔。她也明明知道叶春心里想的是萧婵,可是并没有影响他对叶春的关心和爱护。这一次犯病叶春出乎意料的喊的是她的名字,说明叶春心里不仅有萧婵而且还有她。萧楚听人讲,这种病只有能回忆起梦中的情境才有好的可能。一次夜里叶春又开始梦游,他萧婵,萧婵地喊着,其声音悲哀,痛苦。
萧楚赶忙跑过去,说道:“叶春,我在这儿呐”
叶春高兴地握住了萧楚的手说道:“萧婵,你到哪儿去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萧楚也说道:“我也想死你了”
叶春拿出那把梳子说道:“萧婵,你咋把梳子弄丢了?我给你捡回来了。来,我给你卡上。”萧楚顺从地把头贴在叶春的胸脯上任其把梳子往她头发上卡。此刻她虽然顶替了萧婵的位置,但是她仍感到很幸福,因为平时她和叶春的那段距离只有此时此刻才拉到一起。当第二天醒来,萧楚问起他梦里的事情,叶春还是不知。萧楚把头伸了过来让叶春看。
叶春却奇怪地说道:“哎?梳子怎么在你那儿?”
萧楚却说道:“你忘了?昨天夜里是你把它卡在我头发上的”萧楚想以此引导叶春,希望他能够回想起梦中的事情来,
叶春苦苦回忆着,可就是想不起来,说道:“我做梦了吗?似乎梦见了萧婵,不,那是白天想的,我没做过梦”
叶春摘下那把梳子看着上面“椿齿相依”四个字又使他回想起和萧婵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是现在物是人非,萧婵俩字是嵌刻在他心上的永远的伤痛。他认可遐想也不愿回到现实中来。因为现实对他太残酷了。其实这是一种逃避,正是这种逃避使他的病情愈来愈重,使他的偶尔游成了现在的夜夜游,这可苦了萧楚。她既要照顾叶春又要兼顾石鹰,她分身乏术,实在没有办法索性背着孩子陪着叶春,孩子往往睡在她的背上,而她白天黑夜连轴转。也睡不着多少觉,再结实的身板儿就这么拖下去也被拖垮的。她是多么希望叶春的病尽快地好起来。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忧、什么叫愁。原来忧愁是这么劳神,想摆脱它都不能,她也耽心就这么下去闹个“双人游”可就麻烦了,他们俩谁照顾谁?孩子咋办?她还那么小,不懂事,总不能“三人游“吧
更有甚者,一次突发事件使叶春的病情更加严重,由过去的夜夜游变成如今的彻夜游,夜夜游那只是一阵子,萧楚忙里抽闲还能睡上一觉。然而这彻夜游几乎是通宵,萧楚根本就没有睡觉时间了。是什么突发事件使叶春的病情如此加剧呢?原来是由蟒胃里的一张纸条引起的。
叶春正在北山坳里打柴,忽听不远处传来凄惨的求救声。是谁遇到危险了?此地的危险莫过于狼,如果一匹、两匹叶春自信能应付得了,如果是一群他就麻烦了,此时他多么希望萧楚在他身边。可是近些日子不知怎么了萧楚总是困,那怕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张那儿就着,有时她蹲在灶口火燎着她了还不知道。她明显地瘦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他埋愿自己对她关心不够。当然这时她不一定倒在什么地方睡着了。北山坳里空无一人,连个帮手都没有,救人是刻不容缓的,他向出声处跑去。在山脚下的深草丛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团块儿在那里绞动着,求救声正是从那里发出的,叶春持刀跑过去,一股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周围的荒草被压倒一大片。一条足有海碗口粗的黑斑巨蟒正紧紧地缠着一位六七岁左右的女孩子。女孩子连连惊叫,呼吸急促。性命在倾愕之间,大蟒吃人不像有毒蛇类。它没有毒牙,它靠身躯紧紧缠住猎物,直到缠死为止,而后把猎物囫囵吞掉。现在女孩子每呼出一口气,大蟒便缠紧一次,以它粗大的躯体压缩猎物。女孩只剩一口气了,如不及时救助,女孩儿必死无疑。叶春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蟒蛇,也从未见过巨蟒吃人,惊得他手足无措。巨蟒见有人来救女孩,它便不顾一切了,张开那血盆大口向女孩儿的头部罩去。叶春见大势不好,举刀奋力向蛇头砍去,不料蛇头像安上了绷簧一样灵巧异常,伸缩神速,未等刀锋挨上蛇头已经缩回,躲过了叶春的这一刀,还未等叶春缓手蛇尾向叶春握刀的手横卷过来,叶春及时撤手,但是柴刀被蟒蛇卷住,蛇尾猛地一甩,刀脱手而去,“嗖”的一声穿透一棵大树的树干。只看见个刀柄在树上发颤。叶春惊出了一身冷汗。蟒蛇反应极快,未等叶春缓过神来,一张血淋淋的大口向他头上罩了下来,蛇芯如分叉的闪电直刺叶春的双目。叶春下意识地歪头避过,一双手趁势抓住了蛇头,蛇头拼命地左右甩动,企图摆脱叶春的控制。尽管叶春力不从心,但是岂敢放松。他一面与蟒蛇搏斗,一面大声求救:“快来人啊!救命啊!萧楚快来帮我呀”可是后山坳离村较远,萧楚听不见。如果放弃大蟒去找萧楚,那么小姑娘可就没救了。而且叶春已势成骑虎,想撤也撤不下来。正当叶春危在旦夕的时候,远处跑过来好几个汉子,听到后山有人求救,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地理跑过来的,但是一看到这个场面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大声呼喊:“不好了!大蟒吃人了!快来救人啊!”乡亲们闻听都纷纷拿着铁锨、镐头赶往后山坳。
萧楚在屋里睡觉,她困极了,什么也没听见,幸好有人跑到他们家告诉了她北山坳的情况,她闻讯赶来。叶春眼看要坚持不住了,因为巨蟒放弃了女孩子而转向他,缠得他喘不过气来,两手渐渐乏力,再僵持下去将凶多吉少。
叶春一看萧楚赶来,增强了信心,便喊道:“萧楚!快来打蟒”别看萧楚猎物在行,猎蟒还是头一次,看叶春控制住蛇头,她便去抓蛇尾,她以为一个抓蛇头,一个抓蛇尾,这么一抻它不就完蛋了吗?可这是一条巨蟒,力道奇大,当萧楚抓住蛇尾的时候,蛇尾用力一甩把萧楚卷向半空,萧楚素来性情顽劣,别说你把她卷向半空,就是卷到天上她也绝不会松手,双爪插进了蛇尾。巨蟒疼痛难忍巨大的身体剧烈地翻绞。
叶春提醒她:“打蛇七寸”
这是常识,但是这是一条巨蟒,七寸的地方是否是致命呢?
萧楚忙问:“七寸是什么地方?”
急得叶春大喊:“就照着脖子下边下手”
可是萧楚在蛇尾也被卷住,爪也够不到蛇头,气得她照蛇尾“吭哧”就是一口,巨蟒负痛剧烈地甩动着蛇尾,可是萧楚死死抓住蛇尾不放,几口下去蛇尾只剩一根筋了,也经不起摔打,终于断了。萧楚脱了身,一副钢爪立即向叶春提示的部位齐齐插下,但听“噗嗤”一声,血浆四溅,喷了萧楚一脸,一股生血的味道扑鼻而来。萧楚平时在叶春的约束下一直不敢吃生,这一次她实在经不起生鲜的诱惑,双爪一扯“嚓啦”一声,这条巨大的黑斑锦袋被扯破,鲜肉外翻,黑里透红,隔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那鲜活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殷红的血在向外喷涌。巨蟒负痛难忍,蛇头猛摆,叶春终于控制不住,蛇头脱手,大蟒摆脱了叶春的控制,张开那血盆大口从半空中向叶春头部罩下,恰好有一把锄头伸进了蛇口。危难之时乡亲们里还有勇夫,巨蟒很觉不适,因为这不是它需要的。它摇头带甩,但这一锄头救了叶春的命。萧楚兽性发作。她顾不得其它了,他贪婪地吸吮蛇血的同时锋利的钢爪插向那跳动的心脏,这是最具鲜活的美味,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她把它生生摘了下来。没有了心,这条生命当然也就顷刻间结束了,巨蟒的身躯剧烈地扭动了几下便在那里不动了。当萧楚从蟒腹里抽出头来,一头红红的血糊,十足地暴露出她那煞毛嗜血的野兽嘴脸。可她美美地吃了一顿可口大餐。叶春看到她这付模样,眉头紧锁。而乡亲们看到萧楚都吓了一跳:“叶春媳妇儿怎么了?咋伤成这样?”
小女孩得救了,但是仍处在昏迷状态,是谁家的孩子还不赶紧领回去,可是等了半天没有人来认。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意思是谁家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丢孩子的人家总得有人来吧?可是这是个没主儿的孩子。这就要等着孩子醒来让她自报家门吧。巨蟒被抬到村子里,堆在那儿,好像在诺大一个土丘上盖了一床大花被。为了看巨蟒来了不少人,叶春持刀剖开了蟒腹,当清除内脏时,在它的胃里发现有三个未成年人的尸骸。其中一具只剩骨架,还未排除体外,两具还俱人形,只是辨不清面目,显然是刚刚在消化。乡亲们想到了那三个失踪的孩子,让家人辨认蟒腹里的遗物确认是他们的孩子,丢孩子的乡亲们自知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冤枉了萧楚,人们又一次打消了对她身份的怀疑,蛇胃里不仅有人的遗骸。还发现了一根芦管儿。因为很小容易被人忽视,它紧紧地黏附在胃壁上,外面有一层粘膜已经把它包上了。这个东西蟒胃里是消化不了的,它粘附在胃壁上未能排出体外,叶春剜出了芦管儿见两头是用泥土封的,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当他抠开了芦管儿的一头。里面控出来一指纸卷儿。展开一看,上面有几行字,这分明是萧婵的笔迹,它怎么会在蟒腹里呢?难道萧婵她?可是那血衣和梳子又怎么解释?,那也是萧禅的遗物却被发现在离这儿上百里的地方。叶春心里乱极了,也难过极了,萧婵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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