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要上路了,萧楚猛地抱住了他,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叶春奇怪,萧楚是个坚强的孩子,近些日子她怎么了?动不动就哭,啥时候变得这么脆弱?其实萧楚确有难言之隐。他和叶春已经珠联璧合了,可是叶春至今云深不知处。萧楚近来发现身上有些异常,她不敢对叶春说,怕那一夜的事被叶春猜中后,他将会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把对萧婵的感情继续寄存在她身上?她珍惜这份感情,尽管它是错位的,但那时现实的。一首词的破解使这种感情得以矫正,萧楚喜忧参半。它既希望找到姐姐,又怕失去叶春的爱。
自打叶春走后她就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他走几天了?是否到了京城了?进宫会不会顺利?见没见着萧婵姐姐?她希望叶春早日归来。自打那次快活夜过后,她身上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开始接连呕吐,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不久症状消失,总算一块儿石头落了地,不久发现自己的肚子渐渐鼓起,呈越来越大的趋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虽说他在野狼峪长大,胆子大,什么也不怕,可是东西长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有心问别人,周围几十里没有人烟。她偶尔想起小岗村那个刚结婚的新媳妇儿不几个月肚子便大起来,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她后悔放走叶春,他知不知道她怀孕了?也许他不知道,但是他见着萧婵姐就会明白了,因为萧婵姐根本没回来过,他就该知道那个快活之夜他在和谁过夜。
转眼八个月过去了,叶春还没有回来,萧楚的肚子越来越大,孩子迟早是要生的,眼看快到大月了,叶春又不在身边,石鹰还小,由谁来照顾她呢?这是她第一次生孩子,她有些怕,她有心回小岗村去,那里有昔日的乡亲们,尤其那些婶婶,姐妹们,生孩子的事她们懂但是她耽心搜捕她的那些人趁火打劫,找上门来,少不了她的麻烦,她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在野狼峪她没少看过狼生崽子,那些畜生并不需要任何同类的帮忙,那我们人生孩子是不是那么容易呢?生孩子以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已近处署,要不了多久严寒的冬季就要到来,没有足够烧的,恐怕这一冬是很难熬过去的,比方说小孩的穿戴、小被小褥、换洗的尿布不准备好了,小宝宝会挨冻的。一想到自己将有小宝宝,萧楚甭提有多高兴了,这毕竟是叶春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啊!即使叶春的心不在她身上也会在孩子身上吧?所以她尽管行动不便也天天挺着大肚子,准备着生孩子后用的东西,一天到晚忙的臭死,但是心里很充实。一天打柴,萧楚捡到了一枚鹰卵,使她想到了自己家也有一枚,把它拿回去不正好是一对嘛?她把鹰卵带回了家,这一下倒惹下了麻烦,自此有一只鹰天天盘旋在她们家上空。这枚鹰卵也许就是它的。哪个当娘的不留恋自己的孩子,萧楚把两枚鹰卵放在篮子里,里面蓄满了绒毛等细软的东西,挂在房檐下,幻想着老鹰如果恋着那枚卵,会安安静静地趴在这里孵卵,也好借机把小铁鹰也孵出来,但这不是禽类孵化的最佳季节。老鹰会不会趴窝她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异想天开的想法,能不能实现那就看鹰雏的造化了。萧楚的心思没有白费,那只老鹰几经盘旋还真落在那篮子里不走了。萧楚不辞辛苦一日三餐悉心地照料着老鹰,日子就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一天正凄凄沥沥地下着雨,萧楚觉得肚子疼,也许着了凉,他烧完了火就趴在炕上,觉得疼痛越来越严重,疼的下身骨架都快散了。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预感到自己可能要生了
赶忙唤醒石鹰说道:“石鹰阿!娘要生了,锅里有热水,娘已经烧好了,你把它舀到盆儿里,娘一会要用”
石鹰毕竟是个只有四岁的孩子,从锅里舀水如不登上灶台是舀不到的,萧楚看在眼里不免心疼,尽管自己要生了也不让孩子干这个活,自己舀完了水把石鹰抱到炕上说道:“你什么也别干了,就坐在娘跟前儿”
石鹰看到娘满脸是汗,她好害怕,忙问道:“娘!你怎么了?
萧楚安慰道:“别怕,娘没怎么地”
石鹰扶着娘做了起来,一阵阵剧痛袭来,萧楚说道:“石鹰!你攥着娘的手无论娘怎么喊、怎么叫你都别怕。”石鹰攥着娘的手,觉得娘的手攥得愈来愈紧,攥的她隐隐发痛。石鹰发现娘的汗越出越甚,她不知道娘为什么出汗,她觉得自己也已湿汗淋漓了,房檐下篮子里的鹰卵已经晃动,小小的喙尖已经啄破了卵壳。咔嚓嚓,一声炸雷,使整个房屋都震颤,只听见“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声回绕在房间。老鹰飞进屋里在房巴上盘旋了一阵又飞回到篮子里。啾,啾,啾,这是雏鸟的叫声。三个弱小的生命不合时宜地来到了这个严酷的世界,面临着生存的严峻挑战。昏昏沉沉中,萧楚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悠悠转醒第一个看到的却是石鹰,她抱着一个血淋淋婴儿,满身血污,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他呼唤着母性的苏醒,他们没有嫌弃娘。
萧楚无力地坐了起来说道:“石鹰,把孩子给我”
石鹰抱着婴儿来到萧楚面前,萧楚一下子抱住了石鹰和孩子说道:“石鹰,娘的肉,你害怕了吗?”
石鹰哭了,说道:“娘,我好怕,怕你醒不过来”
萧楚抚摸着石鹰的头止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说道:“石鹰,娘吓着你了”她无限爱怜地楼着石鹰,这是她的生命,也是她和叶春的生命。就像她生下的这个孩子一样,是他们的未来。是他们的希望。小石鹰非常喜欢这个新到来的生命,但是这个小东西却和她有所不同,发现他的裆下张着一颗花生粒儿那般大小的东西,
石鹰问萧楚道:“娘,这是啥呀?”
萧楚高兴地告诉她:“那是小辣椒啊”
石鹰不解地问道:“那我咋没有啊?“
萧楚告诉他:“因为你是女孩儿啊”
石英又问道:“那他是啥孩儿啊?”
萧楚耐心地告诉他:“他是男孩儿,是你小弟弟呀”
石鹰小心翼翼地摸着小弟弟的脸蛋儿说道:“小弟弟,快起来和姐姐玩儿啊”,小弟弟不理她。
她便问萧楚道:“娘,他不理我”
萧楚笑道:“他还不会说话呐,等他长大了就会和你说话了,到时候你领着他玩儿,好吗?”
石鹰高兴地说道:“好”
小石鹰对这个孩子喜欢得不得了,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一切都那么新鲜。
他问萧楚道:“娘!他叫什么呀?”
“他叫什么?”这个萧楚还真没来得及想呐“对呀!应该给孩子起个名字,叫什么呢?他姐姐叫石鹰,那他也应该叫什么鹰吧。那叫什么鹰呢?”
萧楚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初为人母,给孩子起一个响亮而又有意义的名字在一个做娘的心理也算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他自知知识匮乏,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应该起什么呢?此时她更加怀念叶春了,如果他在的话,不知该有多高兴?因为他有儿子了,说不定生下来以前就把名字想好了,现在指叶春是指不上了,只好自己起了。她搜畅刮肚想遍了她所知道的所有的词,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总之还没有想出个理想的词儿来。篮子里传来啾啾之声,想来小雏鹰还没睡吧?想必其中一只一定是铁鹰。这倒一下子触发了萧楚的灵感,说道:“别的什么也别叫了,就叫铁鹰吧!”石鹰、铁鹰这些名字听起来都很硬,喻意结实,孩子好养。萧楚为儿子起了这个名字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早晨起来,老鹰出去打食。萧楚把蓝子取下来,看两个小鹰活了没有,还不错,两个小家伙安然无恙,毛茸茸的怪招人喜欢的,萧楚把他们放在炕上,任他们来回跑着,石鹰看了非常喜欢。
他问萧楚道:“娘,它们都叫啥名子啊?”
萧楚指着那个大一点儿的说道:“这个呀,叫石鹰“
“那个小的呢?”
“叫铁鹰”
“娘,它们都是你生的吗?”到底是个孩子,世上好多事还不明白。
萧楚笑道:“不是的,是老鹰下的”
“啥时候生的?”
“就在昨天”
“我咋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了,就在生下你小弟弟的时候,他们就来到这个世界了,当时你在忙着照顾你的小弟弟,没注意”
石鹰看见两个小鹰雏满炕乱跑,奇怪地问道:“娘,它们都会跑了,我小弟咋还不会?”
萧楚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她无暇研究过,只好说道:“咱们是人,它们是鸟,鸟长得快,人长得慢”萧楚只能这么回答
石鹰又说道:“娘,我小弟我们俩像鸟一样长得快多好,明天就帮你打柴,挑水、做饭。还跟着你去找爹”萧楚一下子把石鹰搂在怀里哭了,石鹰呆呆地望着娘的脸,不知道娘为什么要哭,她用小手轻轻地擦了擦娘的眼泪,说道:“娘,别哭了,我再也不那么说了。”
萧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孩子啊,你没说错,娘天天盼着你们快快长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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