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道:“既然海忠廷不是海孤帆,就其本身的罪过也不轻呀!你爹犯不着为别人而蒙
冤受屈。”
“你们还知道我爹蒙冤受屈呀?”
客氏道:“怎么不知道?作为女儿的应该救他脱离苦海呀!”
“怎么救?你们在我爹头上冠了那么重的罪名,还有出头之日吗?”
“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准备和我爹共赴大难!”
“可别介,萧姑娘!眼下就有一线生机可救你爹。”
魏静忠补充道:“只要你答应……”
还没等魏静忠把话说完,萧婵制止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我们不说你也明白,其实咱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谁说我和你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不都是为救你爹出狱吗”
萧婵冷笑道:“好啊,你们用我爹的事要挟我,让我按照你们的意愿去做”
魏进忠道:“什么?我们的意愿?”
“不是你们的意愿那是谁的意愿?”
客氏道:“是皇上的意愿你若是同意了,就是皇上的妃子了”
“那我不同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你爹就得按罪论处了,你也将在牢里呆一辈子”
“好啊,你们终于说出了真话,作为一国之君,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我就犯”
“萧姑娘,你胆敢拂皇上的面子?”
“客印月,你别拿皇上来压我,我和我爹有一个死就够了”
魏进忠道:“我知道你和你爹死硬死硬的,死你们可能不怕,可是我不想让你死,也不
让你好好活那该如何呢?”
张国纪道:“婵儿,别怕,我这后半辈子就打算在这牢里过了。别委屈了你自己,你怎
么想的你就怎么去做”
魏进忠原形毕露,说道:“嘿!老家伙,我本想让你们父女见见面,让你好好劝劝你姑
娘,你却反而鼓动她和我作对,你这不是作死吗?来人啊!把他给我吊起来打。“话音刚落,有几个彪形大汉上来把瘦弱的张国纪捆了起来,拴上绳子一拽,张国纪立刻两脚腾空,被高高地悬在梁上,皮鞭如雨点般抽在他身上,一抽一道血印子,每抽一鞭如同抽在萧婵得心上
只听客氏说道:“萧姑娘,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替你年迈的爹爹想想,那么大的年纪就因为你受到皮肉之苦”
张国纪却说道:“婵儿,别听她的话,自打我被关进大牢以来,比这千倍万倍的苦我都挺过来了,今天这点儿算什么?”张国纪嘴上硬的如钢铁,可是身体的确吃不消了,长期的牢狱生活使他的身体如风中枯草,在经这么一折腾,离死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萧婵看到爹爹遭到如此摧残心如寸截。他看到了行刑人身旁的一把刀,猛地站起,抓起那把刀,刀刃横在颈前。
喊道:“快把我爹放下来。否则我也不活了”这一点魏进忠和客氏都未曾想到。如果这位小姐真寻短见在皇上那边是无法交代的。他们带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通过他们父女见面逼萧婵就犯,可绝不是逼死她。魏进忠也舍不得她去死,魏进忠只好命人把张国纪放了下来。萧婵慌忙赶过去把张国纪扶了起来,见他气若游丝,脸色蜡黄,心里无比难过。从小到大爹为了养活他们颠沛流离,受了多少磨难,现在本应安享晚年,可是时至今日爹的命运一直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而事情的一切的一切皆因郑贵妃,而魏进忠和客氏正利用这一机会巴结皇上,扩充自己的实力,巩固自己的地位。郑贵妃可恨,客、魏同样可恨。萧婵心里谋划迟早要惩治这些恶人,可是自己是个弱女子,无力给爹讨回公道。她想到了叶春,如果她在身边会给他出主意的,现在他心有所属,所幸是自己的亲妹妹,妹妹够可怜的做姐姐的能和她争吗?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她曾想到过出家,但是出家只能拯救自己,却不能救爹爹,出路千条万条条条都被堵死,只有进宫应后一条路向她敞着,这也是救爹爹的唯一一条路,她暗叹自己命运多舛。
萧婵千呼万唤,救醒了张国际,她怒视着客、魏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畜生,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付出代价?魏进忠狡猾,听得出这块顽石有些松动了。
客氏问魏进忠道:“你怎么看出有些松动了?”
魏进忠道:“她将有什么身份才会使我们付出代价?”
客氏道:“如果她是娘娘身份会使我们付出代价?”
魏进忠道:“那咱们就惨了”
客氏道:“不会的,你和皇上有约,只要你劝婚成功,皇上会重用你的,难道他失信于臣吗?”
他们回到宫里,萧婵提出要见雪芙蓉,熹宗欣然答应。萧婵见了雪芙蓉叫了声娘便跪了下来。
雪芙蓉道“我儿快起来,有什么委屈和娘说”
萧婵低着头久久不说话。雪芙蓉捧起萧婵的脸,见她泪流满面。
“儿啊,怎么了?,是不是魏进忠欺负你了?”
“没有,有客氏跟着他不敢”
雪芙蓉听了放下心来,说道:“那你还哭什么?”萧婵无言地摇了摇头。
“儿啊,有什么委屈当着娘说出来,再苦的事儿娘也经得起,有啥事儿咋们好商量着办”
萧婵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哭得雪芙蓉愈加紧张。
“儿啊,别让娘心里难受,受了啥委屈,快说,你一哭娘的心就揪在一起了”
“娘,女儿走不了了”
“走不了了?”
雪芙蓉并不感到意外,但仍坚持说道:“你不是进宫解诗的吗?诗解完了为什么还不让
走?“
“皇上要立我为后”
雪芙蓉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死也不愿意”
“这好办,只要你不愿意,娘和皇上说去,就说我女儿不愿意,皇上怎么地,还逼婚不成?”
“娘,您还不知道,如果我不同意,他们就会杀了我爹”
“什么?杀了你爹你爹还活着?”
“是的,还活着”
“那他现在在哪儿?”
“还关在死囚牢里”
“死囚牢?是刑部大牢吗?”
“不是”
“既然不在刑部大牢还能在哪儿?天牢?”
“也不是。反正在一个很遥远、很偏僻、很神秘的地方”
“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他们带我去见我爹的”
“你说的他们是谁?是皇上?”
“不是,是魏进忠、客印月”
雪芙蓉沉默了许久,她想了很多,世上有多少身不由己的事,比方说她自己吧,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因丈夫中了魏进忠的离间计而导致妻离子散,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叶春和萧婵如果没有缘分怎么那么巧在荒芜人烟的野狼峪邂逅,他们是患难的知己,天生的一对儿,偏有人把他们硬生生地拆开。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出于什么原因不等萧婵,竟在外边有了自己的家室,连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忍心让这样的好姑娘苦苦地等他。
雪芙蓉说道:“儿啊,如果你答应他们为后,他们就能放了你爹吗?”
萧婵含泪点头。
雪芙蓉沉思了好一会,说道:“儿啊,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辜负了你,他没有资格娶你”
“娘,也许真的不怪他,我了解他”
“可是他辜负你也是事实啊”
“即便是他辜负了我,我也恨不起来,他在我心里扎下了根。如果抜下这个根,我心里真的是好痛”
“可是你爹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人折磨死吧,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百善孝为先,你应该明白”
萧婵只说了“娘”变大声哭起来,娘俩整整哭了一夜,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使萧婵感到最痛心的是失去了叶春。她想起和叶春相处的那段日子,他们患难与共,同舟共济,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竟生存了下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他们当初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只是在心灵里朦朦胧胧升腾起一股相惜相亲的感觉,哪怕谁离开对方一会儿都牵肠挂肚,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吧。可是他们心照不宣,把这种感情埋在心底,谁也没向对方表白,那时环境虽然恶劣、凶险,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但是生活还是温馨、甜蜜的。萧婵现在想起来很后悔,为什么没向叶春敞开心扉,表明心迹,他们连个口头婚约都没有,她担心叶春看不透她的心事。如果叶春以为她心里没有他和萧楚成家立室可以理解,可是以叶春的睿智不可能不明白,恶劣的环境促成了他们的爱,也考验了他们的爱。现在时过境迁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如若所传,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人,一个是自己可怜的亲妹妹,她怎么可忍心插足他们中间,去伤害妹妹?答应为后是她极不情愿的,以前她根本不认识熹宗,对他一点而感觉都没有,和这样的一个人相伴终生是个天大的憾事。如果不应,爹还被押在牢里,弄不好会死在里面。既要救爹爹又要等到见到叶春那一天。
她想来想去说道:“娘,我准备等”
雪芙蓉道:“儿啊,你还等什么?”
“等我叶春哥,就是这辈子我和他无缘我也等他,见到他我把我要说的话说完,我心里就没有遗憾了”
“那你爹在牢里押着,拖不起呀”
“娘,我有了一个办法,至少再拖他三个月,这期间他须把我爹放出来,到明年初我再见不到我叶春哥我也就死心了”
雪芙蓉心疼地看着萧婵说道:“萧婵,我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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