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销骨一惊,连忙去扶阿秀,道:“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我……”
“李老二……”打断了穆销骨的话,阿秀哽咽道:“李老二他……他是我的继父。”
穆销骨一愣,无法理解阿秀现在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木姑娘,今日午膳的时候我就有些话想告诉你,你……愿意听我说吗?”阿秀道。
“……好。”穆销骨应道,便安静地听阿秀娓娓道来。
“我家以前是做丝绸生意的,客源很广,不止是红尘,就连魔道和仙家也有。但是好景不长,父亲在前年因病去世,因为病发突然,什么都没有来得及交代,就只留下了庞大的家业交给我的母亲接管。”
“虽然母亲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还跟随了父亲多年,但仍旧难以挑起如此重任。独自一人实在是难以维持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害得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沦落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所以终日操心焦虑,不过四十便已经是满头的苍苍白发。”
“好在的是,后来母亲遇到了爱养花的继父也就是城南的李老二,脸上才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我很替母亲感到开心,见母亲对继父用情至深,便劝母亲摒弃为父亲守寡一生的观念,不要去顾及那些闲言碎语,与继父成亲,携手共度余生。”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母亲刚嫁给继父还没一月,就丧生在了妖魔的手下。”阿秀说着,忍不住泪流,道:“继父为了找出杀害母亲的妖魔,不惜变卖家财去重金聘请捉妖师。可是那妖魔实在是厉害,就算是倾尽了家产,继父也没能找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妖魔,对我母亲下的这样毒手。”
听完阿秀的话,穆销骨虽然感慨世事无常,却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李老二不是自己会抓妖魔精怪吗?为什么还要去聘请捉妖师?”
“继父虽然会抓妖魔精怪,但我母亲是在年初时去世的,那时候继父还只是一名养花人,并不曾学过任何抓妖魔精怪的法子。”阿秀道:“所以木姑娘你误会了,我母亲的死,与继父真的毫无关系。”
“……原来小姐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吗?”穆销骨伸手去拉阿秀起来,道:“小姐多心了,我只是问问,并没有说是李老二害死的夫人。如果之前有什么言语冒犯的地方,还请小姐见谅。”
“不……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阿秀却没有起来,咬了咬牙,似乎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心,哽咽道:“其实……我和木姑娘你一样,都……曾被继父强迫过。”
明明是件非常骇人听闻的事情,早已知晓的穆销骨听后却笑了,道:“小姐是在宽慰我吗?李老二是小姐的继父,而且照小姐之前的说法,既然他这么喜欢夫人,疼小姐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对小姐下手呢?”
“我不是在宽慰你!”阿秀的情绪激动,哭得满脸泪水,道:“在我母亲去世的当日,继父就已经强迫了我!”
“如果这是真的,那小姐为什么不去报官呢?”穆销骨问。
毕竟阿秀不是城南的人,没道理会知道那是个就连官老爷都不乐意来的破地儿。
“因为……因为继父会强迫我,是受不了母亲去世的打击,疯了,所以才会将我……错认成了母亲。”阿秀痛苦道。
穆销骨一愣。
错认?!
“那夜……继父以为我是母亲,他告诉我,没有人知道我母亲是死在了妖魔的手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养花才变卖的我家家产,但是这样也好……这样一来,生为继女的我就可以离他远远的,脱离关系,以后好好找户人家嫁了,免得沾染了他身上的……穷酸气,在这种乡村苦一辈子。”阿秀哭道。
穆销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据他从大娘口中得知的李老二,应该是个无情无义贪图美色的无耻之辈,与阿秀说的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可阿秀是距离李老二最近的人,大娘嘴里的李老二,又怎么可能会比阿秀嘴里的李老二更加真实呢?
“被强迫后,其实我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可我实在是真的……真的不忍心扔下继父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而且杀害了我母亲的妖魔还没有抓到,我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啊!”阿秀哽咽道:“好在继父虽然疯了,对我母亲的感情却仍旧只增不减。后来甚至撇开了我,独自跟着捉妖师离开,没日没夜地学习捉妖魔精怪的法术,就是为了能够替我母亲报仇。所以我相信有朝一日,继父一定能够亲手将杀害了我母亲的妖魔碎尸万段!”
听到捉妖师三个字,比起心疼已经无法逆转的阿秀的遭遇,穆销骨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问道:“在这种穷乡僻壤,从哪里来的捉妖师?”
“我不知道。”阿秀回道:“那时候继父……第一次强迫我,我不堪疼痛,正卧病在床,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村里的人说,继父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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