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红尘的人都比不过,真是丢我们魔道的脸。”穆销骨嫌弃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等等!你刚刚说……让那头凶兽逃掉是因为什么?”
“耳朵不好使儿啊?”温子衍没好气地道:“雨水把血迹给冲没了,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从哪儿去找啊?”
“谁跟你说这个了?”穆销骨皱起了眉头,目光看向了窗外的大雨,道:“子衍,曲子轩恐怕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温子衍问。
“魔道沦陷的事情,他应该是知情的。”穆销骨道。
“销骨,你怎么又来了啊?”温子衍无奈道:“我不是都说过了,曲子轩虽然说话不讨喜,但他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的。”
“曲子轩到底是不是个好人,子衍你别急着下定论,先听完我对他的疑点。”穆销骨说道:“刚才你说凶兽的事情正好让我想起来了,在杂草丛里的时候,曲子轩说血迹太多,怕吓到红尘的人,所以才清除了尸骨,对不对?”
“对啊。”温子衍道。
穆销骨道:“就算可以用尸骨需要还给王德海的家人用作下葬来解释,可那天明明下着瓢泼大雨,血迹早就已经消失殆尽,又是从哪里来的血给曲子轩清理?”
温子衍顿了下,没有想到穆销骨联想到的竟然是这件事情,道:“也……也有可能是因为曲子轩不小心口误了吧?”
“是不是口误我不知道。”穆销骨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但是你还记不记得,在中旬学礼结束的那天,我们为什么会去菇山?”
“记得啊。”虽然不明白穆销骨问这个干什么,温子衍还是回答道:“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曲子轩也就没有布置跟妖魔精怪有关的学习任务,还特意命人在菇山上的凉亭里设了场宴席,让我们跟随他一块儿去,说是聊天喝酒,闲暇时再切磋切磋武艺、看看舞女的表演,好好修养一日,也算是不枉相识一场。”
“所以这是曲子轩自己临时起意的想法,对吗?”穆销骨道。
“是啊。”温子衍道。
“可是在长泽林里的时候,曲子轩却说所有的行程都是由宫里定下的,他是没有权利去擅自更改的。”穆销骨道。
“就算是临时起意,怎么说曲子轩也是长公主的侍卫,宫里的人也不敢太过为难他吧?”温子衍却不以为然,道:“更何况那会儿遇到了化蛇,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再让他们去做学习任务只会适得其反,曲子轩只要照着宫里给的路线走就可以糊弄他们,还可以让我们放松放松,有什么不行的?总不能因为这样一句话儿就定夺他的罪吧?”
穆销骨看着温子衍,不答,反问道:“这些说辞……是曲子轩告诉你的?”
“是啊。”温子衍点头,道:“其实你说的这件事儿沈大公子也想到了,所以就趁着你拉着沈二公子去解决内急的时候问了曲子轩。”
也就是在杂草丛里,穆销骨第一次亲沈君骨的时候。
“确实是一套合乎情理的说辞。”穆销骨道:“好在当时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不然跟他当面撕破了脸皮,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你还是骂了句走狗啊。”温子衍皱眉道:“那话儿确实有些伤人,曲子轩忍住了没有跟你计较算是不错的了。”
“他不是还想骂我杂种吗?”穆销骨冷哼了一声,道:“他顾虑在沈大公子面前的形象,我可不顾虑。”
“你……唉。”温子衍叹了口气,知道说不过穆销骨,也就道:“反正魔道沦陷的事儿跟曲子轩没有关系,曲子轩真的是个好人,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说那些话儿啊。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迫切想要找出凶手,但也不能总是把脾气发在他的身上啊。”
“曲子轩究竟是不是个好人,我们暂时先不讨论这个问题的答案。”穆销骨道。
“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疑点吧?”温子衍撇嘴问道。
“你别不耐烦,我在跟你说正事。”踢了温子衍一脚,穆销骨道:“这次从杂草丛进入长泽林,比起曲子轩说的那些话,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让我产生了怀疑他的想法。”
否则穆销骨也不会说话那么难听了。
“什么事儿?”温子衍问道。
“你说他是好人,那子衍,我问你,如果三月的缚灵袋任务,将目的地设在长泽林里不是为了保证缚灵袋里的妖魔精怪不会伤人,而是为了测出我们魔道究竟有多少人是妖魔精怪,以便在最后去菇山的路上经过杂草丛时可以控制住魔道子弟,最后又在长泽林里控制住我的话,你还会觉得曲子轩是个好人吗?”穆销骨问。
沈君骨微愣。
温子衍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这样的想法真的太过可怕,道:“可……可是这事儿没有什么证据,咱们也不能随便仅凭猜测就去污蔑他吧?”
“我没有污蔑他,我只是在作一个假设。”穆销骨翘着个二郎腿道。
“不对不对,销骨你好好儿地想想。”温子衍沉思了一会儿,道:“在城南那会儿,大娘说出李老二劣迹的时候,曲子轩他当时真的非常愤怒,如果不是你拦着,恐怕早就飞鸽传书让知县来抓走李老二了,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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