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张高舒适纤维质地的床是有着可以承受高额冲击的质量,可还是被从上面起来的人压得床发出了一声不轻的。踩着冰冷的地面,他赤脚走到了窗边,按住了窗户边隐隐放光的莹绿色按钮,细微的转轴的运转声不过短短几秒,原本如蒙着一块暗黑色布帘的窗户突然自动席卷了上去,露出了外面的夜下的白昼世界。
五颜六色的光彩炫目地挑逗着眼帘,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树立成了此起彼伏的钢铁森林,将这座城市围得水泄不通,仅仅透过那侥幸的楼房之间的缝隙才能窥得一丝丝黑夜的味道。尾部抖动着缤纷的闪光,一辆辆脱离地面束缚的飞车从窗户面前呼啸而过,拉着刺耳的音乐,似乎诠释着司机肆无忌惮的疯狂。
不过好在这座大楼的隔音效果不错,要不然,一定会有人打开窗户破口大骂一顿才能抒发自己安稳睡眠被打搅的怨气。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心情去看这嘈杂的城市夜生活,只是毫无兴趣地蔑了一眼,就转回到了屋内。
啪嗒
屋子里的灯亮了,他并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床上,而是漫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望着手里的黑色石头看得出神,嘴里喃喃着:“周天……”
透过他背后的那面落地镜,一席雪色的长发如柔和的布光滑柔顺,沿着他的肩垂到了他的腰际,随意披散在椅座上。而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上这一身宽松的黑色外衣,纯粹得没有任何装饰的图案,简简单单的。
“又做梦了,是对以前的时光有点缅怀吗?”他低着头,喃喃自语。
“回不去了,包括那个名字。”
又呢喃了一句听起来奇奇怪怪的话,他也不再坐在椅子上看那块黑色石头了,懒散地站了起来。转过身,他看着面前的镜子发呆,手轻轻地抚过了自己的面庞,这个陌生的脸。
指尖顺着额头轻轻抚下,直到碰触到自己光洁的下巴,才缓缓落了下来,漏出了他的全貌。其貌不扬的长相有着一双不笑的时候也会眯起的眼眸,微翘的鼻梁,淡淡的唇色,还有那张看着营养不良的肤色。其他的,不过就是那一头长长的白发,和宽松的黑色系带大衣,将身体遮得看不出体形。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过这张脸,但他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然后很快消失了。似乎,他很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样。
明天就是去第一天报到的日子,本应该是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的他此刻却毫无睡意。别人梦寐以求要去的地方,在他看来却没有任何值得兴奋的地方,那里只是他的一个暂时的落脚点,不,应该说一个踏板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他还站在镜子面前,享受着这毫无意义却浪费时间的行为。
终于,他动了,瘦长的手摸到了脖子里,抽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琥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一只迷你的毛茸茸的东西在沉睡着,通体红色,栩栩如生。爱惜地托在了手心上,拇指小心地擦了擦,然后又放回到脖子里。
“周天和我说的那个问题,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答案呢。这么说来,好久,没出去看看夜景了。”又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赤足走到了那扇门前,身体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无门,人类文明的一大先进科技,主要作用就是该房屋的主人进出该门畅通无阻,根本不需要手动打开,身体可以自由出入,而其他人只能经过主人允许,才能手动打开这扇门,进出该房间。
大街上,虽然是深夜时分的时间了,但还是和白天一样吵吵闹闹的,林立的商铺一个个地闪烁着自己的招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街边的一排排路灯重复着被设定好的缤纷霓虹光,闪烁不定,照着人的脸都会有不同的色彩。
但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是双手收在衣兜里,匆匆走在人行道上。
头上是不是轰鸣窜过去几辆不同型号的车,刮起的风吹得白发飞扬,但他却视若无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嘿!美女!跟哥几个玩玩!”
走到了一道相对偏僻的小路上,道旁有几个看起来像是20多岁的社会青年对着他轻佻地吹起了口哨。
他却还在昂着头,不紧不缓地走自己的路。
“嘿!敢无视哥几个!这白毛性子还挺烈!”
啪叽一声,狠狠踩灭了脚下那才吸了一半的香烟,其中一个身材还算魁梧的男人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并手上力气不减,发力拽住了他的身体,硬是将他逼停了下来。
这时候,似是才注意到这几个社会青年的存在,他冷漠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有事吗?”
“,这他吗就是个男的,嘿,哥几个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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