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犯了多少错,或者你进步得有多慢,也请不要灰心,你已经走在了那些不曾想尝试的人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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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太想牧朗冰了,导致我产生了幻觉。
伊先生说他其实来云浮已经两天了,根据我当时说的地址还有老板的身份综合筛选调查,才查到了这里。
他好厉害,他是有多聪明?才能够找得到这里。
他摸着我的头说没关系,没事,不要紧。
我好累,我知道我终于安全的时候,才放下戒心在他怀里安静地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听见妈妈哭泣的声音。她快要疯了,她见到我睁开眼睛,将我抱了一次又一次,她流着泪说她找了我很久很久,她问了老板,老板说我跟他在一起,说我同意跟他结婚什么的,可是妈妈当时觉得不对劲,要求让老板跟我通话,老板支支吾吾不肯说,妈妈知道我在他家里他却不老实说,于是妈妈到办公室找,还到了附近派出所说了这件事,奈何派出所并不理这件事。
我们是外地人,卑微的打工仔,任劳任怨的、低层的、被人瞧不起的工作者,就算我们有任何困难,也极少会有人能够真正地帮得到我们。
我又原谅妈妈了。
我很少看见妈妈哭,这一次她哭得很惨,我很心疼她,我妈妈没有读过书,七十年代那时候条件很差,所以她总是被骗总是相信别人,希望能够发大财,可是这样在工厂打工却一直没有挣到什么钱。
我问妈妈,我说:“他呢?”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床柜上还有妈妈煮好的饭:“老板被一帮人打了,有一个人报警了,老板就被抓去那边派出所进行审问了,说代孕是违法事件。美希,你是不是受孕了?你跟他发生关系了吗?”
母女之间讲这种事我很别扭,我只是摇摇头,我问的是:“送我过来的那个人呢?妈妈你见到了吗?他姓伊。”
妈妈摇摇头:“什么人?那些黑社会吗?他们自称是冰哥的兄弟,美希,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笑了,躺在病床上。
是啊。
是我男朋友。
是我命里认定的老公。
不能在一起的老公。
伊先生并没有见过我妈妈,在我妈妈赶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没有人提起他来过,除了我。
当然,我只提了这一次。
伊先生去了哪里?
他去报警了,代孕本身就是犯法的,更何况强迫女子代孕更是不把法律当回事,老板受到了制裁,为了将功赎罪他不坐牢,于是他将一个代孕团伙供出,警察抓获代孕团伙二十人。老板被拘留一个月并处罚五万人民币,其中有一万是给了我爸爸,这一万有一千是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我受伤的赔偿费。
我想哭哭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
我的精神损失费只值一千块。我跟我爸爸受的伤只值一万块,这一万再加之前那一万加起来勉勉强强够我跟爸爸,所以每次去医院,我爸爸能减少费用就减少,但我他们却一直强调不能留疤不能毁了我的脸。
那么剩下那四万去了哪里?我们并不清楚,这是法院判下来的,我们没有什么文化不懂这些,也不敢去问这些钱,能赔多少是多少。
不过,我这一天的医药费和住院费是伊先生付的款,伊先生嘱咐医院住院部说我只需要住院一天就可以回家了,之后第三四天就可以上学,他严格要求医院说不能耽误我的学习,医生都很喜欢热爱学习的学生,就同意了给我开药要我回家吃。
我拿起手机给伊先生发了短信:“院长,谢谢你,不知道能够送你什么,如果我回老家了或者我表姐回老家了,我让她带一些腊肉过来给你。”
过了很久很久,伊先生才回复我:“腊肉?倒还没吃过,有机会的话就带点给我尝尝。”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擦掉了眼泪:“谢谢院长不嫌弃!流泪”
我以为他会觉得农村的东西脏,伊先生没有嫌弃,我破涕为笑。
“嗯,我刚到广州,希望你在云浮一切顺利!以后还有麻烦,尽管跟我说。”
我:“嗯嗯!”
伊先生是我人生之中最大的恩人,还是我的贵人,他在后来救了我三次,帮了我三次,拆了我两次,凡是涉及到他的,一般都是大事情。
所以。
他也是我的大哥。
我翻到了小萍的头像,灰色的,她从来没有回过我消息。
我翻到了陈艺豪的头像,也是灰色的,他自从那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用这个账号了,因为他的个性签名:“心已死,账号已换。”
我翻到了牧朗冰的头像,也依然是灰色的,牧朗冰的空间还有很多跟我在一起的回忆,相册还有很多大头贴,只是他送给我的手链我没有戴了,他送给我的戒指也被伊先生摘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的头像,心里闷闷的,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仿佛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果然换了新环境就好像重新开始一样。
爸爸去工作了,他休息了半个月,拆线后他一刻也没停。我出院回家的第二天发了高烧,我汗流浃背可是我却好冷,妈妈给我盖了三层被子,把我捂着。见我发烧这么厉害,她很心疼,去找老乡借了两百块钱带我去医院看病因为两万剩下的拿去定期存款了,我在小诊所里打吊针,只要我发烧了或者哪里不舒服,我就会想要躺下来,不躺我就会感觉吊针根本没用。
妈妈要娅希帮我看点滴瓶,她跑去菜市场买排骨给我弄吃的。
爸爸受伤的时候,妈妈都舍不得出钱买排骨给他熬汤,可是她却舍得给我买。我当时没有顾虑到爸爸的感受,我躺在病床上,娅希抬起头看着挂在不远处的电视机上,放着迪迦奥特曼,她看得目不转睛,不过不会忘记留意我的输液瓶。
娅希说:“姐,你真要嫁给那个老爷爷啊?那么老那么丑。”
我裹着白色的被子摇摇头:“不要,你嫁吧,多少钱我都不想嫁。”
“倒是钱很吸引我啊,姐,什么叫帮忙生孩子?他们要你帮忙生孩子啊?你直接把我带过去说我是你孩子不就得了吗?这样我们家就有钱了,你看看我的凉鞋,穿了很久了,都不合脚了,我想换,可是妈妈没钱给我买我喜欢的那双。”娅希露出脚穿的凉鞋委屈地说:“我看上的那双鞋三十块,妈妈说最贵只能给我买十五块钱的凉鞋,唉……”
“你就原谅一下妈妈,妈妈很节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
娅希点点头:“我知道啊,每次去买水果都买烂的回来,上次跟她去买衣服,十五块钱的衣服她非要砍掉五块钱,最后她气着走了,我喜欢那件衣服她非不给我买。”
我苦笑,我以为妈妈很疼妹妹,我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你也不小了,懂事点,咱家穷。”
娅希白了我一眼:“这不是穷的理由,是舍不得而已。”
娅希还拍拍胸脯说:“要是我长大了可以代孕,给我一百万我就给他生孩子!我就是这么现实的人!”
我无奈地笑笑。
妈妈熬的排骨汤特别特别香,娅希吃了五六碗,拌着排骨汤的汤水她都吃得饱饱的,承希也不甘示弱地吃了七碗,两人吃得饱饱的。妈妈给我夹了排骨,放在我碗里,要我多吃一点,爸爸坐在我对面没有说话。
伊先生给我发了短信,问我在做什么,伤口好点了吗?
我都十分客气地回着:“好很多了,谢谢院长!”
从我被老板抓到现在在家休息已经十天了,我非常想上学,每天我都在复习着我的课文。我很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得上同学的步伐,在高一那里我就没有玩得很熟悉的朋友。
今天我就去上学了,额头贴了一个比普通还要大的创口贴,坐在座位上,迎来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许是我请假久了,也许是同学们好奇我怎么受伤的。
我编了个故事,我告诉江淑义:“被一辆车吓到的,他差一点点就撞到我了,然后我闪躲了,额头就撞到地上了,当时流了好多血,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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