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牧朗冰。
死牧朗冰。
你不要我了。
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选择放弃,也感谢我的狠心,把你抛弃。
我强忍着眼泪,其实我不怪牧朗冰,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造成的,我不能施加给他怨恨。
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给陈艺豪打了过去。
大概过了十秒左右,他接了起来,好像在吃中餐,声音依然如以前那样温柔,不,多了几分磁性:“你好,哪位。”
“……”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间,泪水瞬间涌出,我连忙捂住嘴,顿时没有回应,内心说不上来的欣喜,仿佛看见了希望。
“你好?不说话我就挂了。”陈艺豪有些无奈地说,似乎以为这是一通骚扰电话。
“是我,韦美希。”
再后来,我得知陈艺豪在前天就大概知道我的事情了也就是我在上跟他说我被骗出不来的事情,他向学校请了三天的假独自来到了东莞塘厦寻找我,他报ing了,现在就是等那边的调查结果。
陈艺豪找到我的时候,手里提着一盒装着鞋子的包装袋还有一袋药,我坐在电话亭门口,老板娘陪着我说话,磕着瓜子,一副包租婆的模样,看见陈艺豪,她的眼睛亮了:“哎哟,这是找你的吗?”
我才抬起头,转过身,看见了站在我身旁的男生。
陈艺豪。
好久不见。
我的心里反反复复地对他说。
他半蹲在地上,拆开药就给我处理脚上的伤口,先是消毒,随后涂上碘酒,碘酒冰凉冰凉的,但很快就干了,他给我穿上很柔软的拖鞋,我的脚好像很喜欢这双拖鞋,瞬间就没有感觉那么痛了。
鞋子是37码的,他怎么知道我穿37?
我有些惊讶,但现在的惊讶远远不及于他此刻的变化。
他变了。
变高了。
变成熟了。
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现在的他比以前稳重了不少。
“痛不痛?”
看着眼前的陈艺豪,我只有泪流满面,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坐着。
老板娘倒是一脸闲着的模样,扇着扇子对陈艺豪说:“你总算来了,这靓女都等你好久了,赶紧把她的电话费给付了,带她回家吧?一共十五块。”
“嗯,谢谢你。”陈艺豪掏出钱包,给了她二十块钱,说:“不用找了,谢谢你照顾她。”
“哟,谢谢你啦!”老板娘接过钱高兴地笑道。
看着老板娘走进电话亭继续招揽生意,陈艺豪才轻轻地撩起我脸颊旁的发丝,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却怔了一秒,我停住了,任由他将我的发丝撩到耳后。
“还伤了哪里吗?”陈艺豪握着我的手臂,大概地检查了下我的胳膊,带着心疼的口气询问。
我只是哭着摇摇头,忍了很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关系。”陈艺豪笑着说,“我只是很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东莞找工作,难免会陷入这样的骗局,幸好你没有被洗脑成功,也幸好你找了我。”
“对不起,害你请假来东莞找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此刻说的对不起,有了太多的含义,他爱我的时候,我伤害他的时候,我一句抱歉的态度都没有,最终在我落难的时候,就只有他能够做到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了。
“陈艺豪。
过去我对不起你。
这次我对不起你。
我什么都欠你。
等我工作稳定了,等我什么都稳定了,我一定,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这次,换我为你做牛做马,换我为你放下尊严。
因为我欠你。
欠得太多了。
多得我的心变得沉重,无法呼吸。
对不起,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我握着他的手,我的手在颤抖,我浑身都在颤抖,所有的感激不尽都无法表达我的感谢,我一下子说了好多,也许是过于感动,过于激动,过于内疚。
以前的我,对他要多狠有多狠,要多绝情有多绝情,对他的万倍伤害,他遍体鳞伤,却舍不得对我放手。可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赶到,总能给我关心与温暖。
太多了。
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我是罪人。
也许我就该死在那个地方。
我为什么还要出来?
“韦美希。”陈艺豪第一次喊着我的名字,他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抬起头,此刻的样子像极了是在向我求婚:
“以后的日子,陪我一起过吧。”
许多年前的他,有清澈的双眼,好像从未经历过我的这些事情许多年前的他,心爱一个我,钟情一个我,好像没有我,他就活不下去。
一直一直,他都是这样。
我没有回答,我回避了这个问题。
过去我觉得陈艺豪这种恶心的书生子不配与我交往。现在换过来了,我不配跟他在一起,我连提鞋都不配。
我什么都不配。
我只是个卑微的打工妹,而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与我天地之囊。
我不配。
见我没说话,陈艺豪用笑容来挽回了这场尴尬,他说:“哈,还是以前的美美,看来你的脑子没坏。”
我皱起眉头,望向他。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容与以前一样温暖。
陈艺豪带我去了酒店,开了一间房,是双人房。
在知道是双人房的时候我其实是怔了一下的,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难不成我想两个人睡一张床吗?
他开的这间房空间挺大的,不过是一个大的双人间,打开灯,他知道我累了,我洗完澡换上陈艺豪买的干净宽松衣服。他见我从浴室走出来,连忙跑过来把我扶住,生怕我站不稳,我推了推他:“不用,我没有那么脆弱。”
他没有听我的话,扶着我到了床上,给我盖好被子,随后他坐在床角,伸出手从被子里拿出我的脚,细心地给我涂药。
他的手和他的性格一样暖暖的,我的脚冰凉,触碰到他手掌心的时候,我仿佛感到了许多温暖,从脚趾暖到心头。
我没有动,我舍不得动,我舍不得打破此刻的陈艺豪。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他涂完药,可没一会,我却真的睡着了,只是感觉陈艺豪在轻唤自己,我轻皱着眉头没有回应,随后自己额头有一个温暖的唇落下,却很快离开。
我知道。
是陈艺豪。
他总喜欢在我熟睡的时候对我做这样的事情,而我,却没有觉得那么恶心了。
也许是觉得他救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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