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旭的寻问,袁态琢磨了会答应该会。
“听你之前所言,索、袁颂交情可不浅,同乡少时玩伴,数年来的合作伙伴。淡水寨众人又是当年被官军围剿走投无路才跑到流求,某又带着官兵前来,岂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使君有所不知,两人虽是少时玩伴,却因出身不同跟本不可能对等相待。袁颂家族自托汉汝南袁氏之后,世为明州豪强,索家不过是袁家的佃户,少时亦不过是袁颂呼来喝去的随从。诺非索年长后跑去投了大海贼吴令光,这会也不过是明州袁家的一佃户罢了。数年的合作亦不过是各取所需。”
“当然,凭某与索数年接触来看,此人是一个重视江湖道义的人。袁颂虽与他做贸易,却是在索带领部众流落至流求最坚难的时候前来,在索眼里袁颂此举可谓雪中送炭对他有恩。如今袁颂落难投奔他,索定会予以优待定不会轻易交出袁颂,诺大兵压境恐吓破寨后屠城,索就会掂量一二了。”
“诺某不仅要索交出袁颂,还要他带领淡水寨众人降服于某呢?”
李旭眼神逼人令半百的袁态不敢直视,轻声回问:“淡水寨不过一群艰难维持生计的海贼,使君降服他们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李旭振振有声:“你来返流求多年,就没现这是一块未经开垦的处女地吗?在某眼里,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珠玉被蒙上厚厚的灰尘令凡夫俗子不能窥探到珠玉的光彩。”
言下之意,我李旭就是一众凡夫俗子中的智者,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精彩。
袁态则一脸懵逼的看着站在船头意气风的李旭,难道老朽之前没讲清流求是一块瘟疫肆掠的瘴疠之地吗?回头眼神询问一直跟在李旭身后的尉迟琼,好像在说你家使君是眼瞎还是耳聋?
江南东道稍有才学的人,谁人不知流求瘟疫肆掠,处处是瘴疠之地。
早在三国时东吴孙权就想开拓流求,派将军卫温、诸葛直率一支由一万余名军士、三十多艘船组成的船队到达流求屯垦,却因瘟疫不得不撤离。到前隋时期,隋炀帝曾3次派朱宽、陈棱等人东阳兵万余人,自义安泛海至流求,斩杀当时岛上番人大小二王,虏男女数千试图占据此地,最后也不得不撤回。
李旭不知袁态心中的腹诽,此刻望着台北盆地的大好山川,止不住歪歪将来对此地开垦经营之策。
李旭对此地的赞美,在袁态、尉迟琼看来不过是少年郞对秀美山川的喜爱,落在见多识光的朱诞耳中,再联想到使君想招降索,两相一对应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道使君想据有此地图谋不轨?”
淡水寨大当家的宅院里,索的女儿索玥还在为前天父亲独断专行以袁颂为二当家懊恼。在她看来这个逃难来的外人对城寨半点功绩都没有凭什么做二当家?父亲把他扶上位惹下众怒,迟早会使城寨内外离心。这对于时刻面临番人威胁的城寨而言无异于一场大难。
袁颂当天来就当上二当家,惹得淡水寨内一众寨民议论纷纷,大小头领更是三五聚在一起对大当家此举奋然抨击,对袁颂更是没好脸色,不乏讥讽之言。
袁颂为了避免过多露面惹人嫌,只得住在索的宅院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出行也跟在索身后。
做为曾在官场混了数十年深暗人情事故又机警狡诈的袁颂,对索让他做二当家这步臭棋心中可谓恨之又恨,把他摆在台前去吸引仇恨了不知安了什么心。
袁颂甚至恶意想到,是不是淡水寨遇到困难索难以解决,便以二当家的位置将他推上前台去吸引寨民的注意力,一旦事还可以将他这个二当家推出去承担寨民的怒火,索自己就能置身事外。
就在淡水寨众人揣测索的真实意图时,索却待在房间苦闷的想道,“俺只是想让袁颂当上二当家后,以他的才学带领城寨走出困境日益展壮大罢了,哪来你们那么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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