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吨吨吨”三杯落了肚。
周小渡闻言,一边啃着荷花糕一边扫视了他一眼。卢仁兼莫名打了个冷颤,还以为是冷酒吃急了,没放在心上。
芝麻则是温雅一笑,回敬道:“世兄客气了,那日小弟也有行事不周之处,咱俩各打五十大板,这杯酒过后,便一笑泯恩仇,如何?”
行事不周指的是,将卢仁兼的两个随从打得头破血流,还一并丢到河里去。
卢仁兼忆起那日的场景,不由得心头猛然一荡:这少年当时虽是在向自己凶狠示威,但因为形貌羸弱青涩,丽色更胜过戾气,反而像只发火的小猫,有一种别样的讨喜。
这白面鬼登时便又色眯眯地笑了起来,“好,好,一笑泯恩仇……”一边念着,一边要去摸少年的手。
气运之子的笑容都快裂开了:你不要过来啊!!!
周小渡适时从指尖射出一道气劲,打到那卢三少的胳膊上,卢仁兼只觉胳膊一痛,忍不住手一抖,小美人的手没摸到,反而将桌上的酒壶打落了。
酒液泼洒到芝麻衣裳的下摆上,他立时站了起来,“世兄真是不小心,瞧我这身衣裳都湿了,既如此,也不方便在此逗留了,小弟只好先行一步回家更衣去,至于这酒,改日咱再接着喝就是了。”
卢仁兼急忙跟着站起来,拉住他道:“都是愚兄不好,笨手笨脚的,贤弟莫恼火于我。”
“怎会呢?世兄多虑了。”芝麻一面笑着,一面想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只是这衣裳湿了,若是不及时更换,可是容易着凉生病的,还请世兄体谅。”
“你没生气便好。”卢仁兼道,“今日还说要我做东,欢迎你来学馆上学,没想到却是愚兄笨手打落了酒壶……”
他眼珠子忽地一转,热情地提议道:“这样吧,你刚到盛家,后院又归主母管束,想必多有不便。愚兄新近买了个小厮,生得眉清目秀,人也乖巧伶俐,不若便送给贤弟,有他替你办事,也能省省心……”
说着,卢仁兼瞥了一眼抱着盘子啃糕点的周小渡,“好过这些蠢笨不得力的,差使起来处处费心。”
一头雾水的周小渡:我这算什么?躺着也中枪?
“小弟在盛家过得很舒心,没有什么不便的,就不夺人所爱了。那个小厮,世兄自己留着差使便好!”芝麻婉言拒道。
他虽尚且年少,时常被周小渡当成个小孩子,但其实这个年纪,放在膏粱纨绔身上,早已在红绡香帐里滚上无数个来回了。
是以,卢仁兼贼心不死,柔声劝道:“诶,你那是没用过,不知其中妙处,你且听我句劝,试试又有何妨?试过之后若是觉着不喜欢,再还给愚兄也就是了……”
什么鬼啊?!
芝麻强笑道:“不必如此麻烦,小弟觉得自己是不会喜欢的,世兄自己留着受用吧!”
“那可说不准,”卢仁兼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你家大哥当初瞧着板正冷傲,不近女色、自成清流的样子,其实啊,和他身边那个姓涂的小厮,也是不清不楚的……这种事情,不试不知道,一试……你就知道!”
周小渡被他最后那句废话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卢仁兼不满地回头去瞪她,“你这奴才,笑什么?!”
周小渡收敛笑容,曼声道:“小的发笑,是觉得郎君所言甚是有理。”
说着,她走向芝麻,一把搂住少年的胳膊,含情脉脉道:“二郎,要不你便答应了吧!再收一个小厮,与我分忧也是好的。”
她这出戏来的突然,芝麻猝不及防,被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都是些什么鬼啊?!来个大罗金仙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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