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擦嘴都顾不上,转身就气鼓鼓地走了,喜鹊端着炖盅跟了上去。
周小渡看着二人的背影,将手里的书本随意一丢,咕哝了一句:“可我本来也没想喝你炖的汤啊”
“叩叩!”
又是熟悉的敲窗声。
周小渡细眉一蹙,“大白天的不好好用功,又来找我干嘛?”
她板着脸,起身去开窗。
盛夏灼眼的阳光扑面而来,她正准备兴师问罪,晃眼便见一样东西被怼了过来,下意识以为是暗器,皱着眉往后一避。
“嗯?你不喜欢吗?”少年将手里那束半开的荷花收了回去,讪笑了两声。
周小渡羊作自然地上前两步,“你这是干什么?去薅湖里的荷花了?涂娘子该生气了。”
“不是,这是我刚刚上街去买的。”盛余庆眼睛发亮,兴致勃勃的模样,“你可以插到瓶子里,倒上水,可以开好些天呢。”
周小渡用指节敲了敲窗框,看着他鬓角上挂着的汗珠,不满道:“你很闲吗?剑练了吗?刀练了吗?书背了吗?就逛街买东西去是不是那小白痴带着你不务正业去了?”
“嘿嘿,这不是昨天惹你生气了嘛,想向你赔个礼。这花儿可新鲜了,卖花的大娘说是刚摘下不久的”他的脸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都说以荷为贵,这寓意就非常好,你就消消气原谅我呗!里面的莲子还可以剥出来吃,清热又降火。”
他要不提这茬儿,周小渡还真给忘了。
她扬扬袖子,将那束荷花接了过来,姿态自矜,“笑话,我这么大个人,会跟你一小孩儿计较吗?”
她眸子微转,眸光一凝,“你今天穿的什么东西?”
“夏?”盛余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居丧,他这些天穿的都是素衣麻带,但盛风刃毕竟是个小辈儿,丧期不会持续很久,所以这两天赵氏派人送了新衣过来,让他换上,“是他们给的新衣服啊,有什么问题吗?”他看料子都是好料子,款式也没什么问题。
那是一件墨绿色的夏衫深衣,做了暗色的格纹,配了黑色的皮革腰带。
“除了丑,没什么问题。”周小渡直言道。
“很丑吗?”盛余庆愣了一下,“还好吧”
“不是很丑,是特别丑。不止丑,还很土,老气横秋的,七八十的老头子都不会穿这种东西。”她抱着荷花,语气尖锐地评价起来,“那个姓赵的女人就是故意的!”
“送衣服来的丫鬟说,因为刚出丧期,不宜张扬,所以令我穿得严肃点儿”他有些尴尬,毕竟一直以来,他在周小渡面前,似乎只有长相还算个优点,可是现在,周小渡直接用“特别丑”这种词来形容他,虽然只是在形容他的穿着,但还是难免觉得郁闷和羞耻。
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脸皮还是比较薄的。
周小渡道:“严肃?明明就丑得很搞笑!你听那个姓赵的老妖婆胡扯,她就没安好心。”
“呵呵”盛余庆干笑了两声。
“啧,你今天啥也别干了,我得带你买两身衣服去,指望这姓赵的,不定给你捯饬成什么样儿。”周小渡转身将荷花插到瓶子里,从衣柜里翻出一顶帷帽来。
盛余庆趴在她的窗子上,探头看她动作,惊奇道:“你要带我出去买衣服?”周小渡从前对他穿什么衣服可不曾如此上心。
“那不然呢?指望那个姓赵的,给你送一堆丑衣服?墨绿、格纹、交领深衣、黑皮带,亏她们想得出来!你要是这样站在公子哥儿队伍里,多丢脸、多丢脸我跟着你一起丢脸。”周小渡咬着牙碎碎念着,将帷帽戴到头上,垂下来的白纱遮住她的面容,但单听声音也能感受到她的愤慨。
盛余庆被她拖着来到院墙下,一把丢到了墙外,险些没摔个狗吃屎。
啧,周小渡的胜负欲又起来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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