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根长约十公分左右的白色骨钉!
束观双脚落在地面上,蹲下身子,将那白色骨钉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白色骨钉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束观能够辨别出这应该是某种咒术之符,但却暂时无法确定是关于哪方面的咒术,也难以辨别出这白骨是来自何种生灵。
不过刚才这白色骨钉埋下土下的时候,他并没没有,察觉此处有什么异样,但此刻将那白色骨钉放在手中,束观终于感应到了白色骨钉上那一缕极微澹的灵力波动。
这枚白色骨钉,是一件法器。
但却是一件极为低阶的法器,当然也可能是炼制出来的时间太长久了,以至于上面附着的灵力快要消失殆尽。
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件法器。
那么这件事情,很可能有修行者插手其中。
束观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站起身来,继续已走马阴阳之术,踩在风水之气上,朝前方走去。
刚才此处拔出了一根骨钉,风水之气流经此处时,恢复了顺畅,但是其他地方的风水之气,却依然紊乱。
所以,在“河流”之中,依然还暗藏着其他的“礁石”。
束观凌空缓步而走,顺着风水之气,时而走到峰顶的另外一侧,时而走下峰顶,走到山腰之处,甚至还走到过山峰对面的那处山谷之外。
在这个过程中,束观一共停下了七次,从地底下取出了七根白骨钉。
最后一根白骨钉,是在死松下那个土坟前一米之处起出来的。
束观看着手中七根白骨钉,回忆着刚才取出这七根白骨钉的位置,脑中迅速出现了一幅星相之图。
修风水堪舆之术,自然必须要修星相,在青囊经中,就有一门观星之法。
而此时出现在束观脑中的,就是北斗七星之图,只不过刚才这七根白骨钉,却是以反斗之势布置的,布置成了一个阵。
若是正斗之势,这个阵是在护佑此处风水之地的承运之人。
反斗之势,则是镇杀。
这件事,果然有修行者插手。
原先发现第一个白骨钉的时候,束观还无法百分百确定这一点,因为白骨钉虽然是件法器,但也可能落在普通人的手中。
但是这个反斗七星阵,却绝不是普通凡人能布置出来的。
而且那个修行者布下这个反斗七星阵的目的,就是要杜文强死!
因为只是要剥夺这处风水之地带给杜文强的气运的话,其实还有很多办法,比如只要把杜文强父亲的坟墓破坏掉,此处的风水就无法再庇佑杜文强。
然而那个计算杜文强的人,却并没有这么做,他保留了杜文强父亲的坟墓,并围着这个坟墓布下了反斗七星阵,这是要杜文强死绝!
当然,现在自己已经破掉这个反斗七星阵了,周围的风水之气已经恢复了正常,杜文强的还能延续十几年。
束观将那七枚白骨钉收了起来,每根白骨钉都只是一件最低阶的法器,就算组合起来也不算厉害,那个七星反斗阵布置地也并不怎么精妙,否则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他破去。
所以暗中对杜文强出手的那个人,应该是修行者,但算不上如何高明。
束观大致有了判断。
本来事情已了,此时束观应该离开了,然而此时束观却蹲了下来,抓起了地上的一捧红色泥土,若有所思地细看着。
这座山峰,很古怪。
峰顶之上,一个不知是何年代,修成肉身的树妖,被天雷噼成了焦木。
但这绝不是这座山峰全部的秘密。
因为踩在这红色泥土之上,至今为止,束观一直有一阵阵的莫名心季之感。
一个死去多年的树妖,是绝不可能带给他这种感觉的。
而且刚才他以走马阴阳之术,顺着这里的风水之气行走之时,一直没有找到此处风水之气的源头。
风水之气不会凭空而生,必然会有源头之处,可是他找不到那个源头。
此时束观捧着那红色的泥土,感受到了一丝澹澹的血意,这种血意并不是他的鼻子闻到的,而是来自于灵识的感应。
难道这座山峰的泥土,都是鲜血染红的吗?
束观无法完全确定。
接着他站了起来,终于准备先离开了。
不过这个地方他决定还是要回来再探查一番的。
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并且束观准备回去再好好看看走马门的那几册秘术典籍。
虽然上面记载的道术,他大部分都已经习会,但是习会道术,不代表他真正把那几册秘术典籍真正读通了,有不少东西他是会而不解。
特别是青囊经这册风水术总纲般的秘典中,有不少文字段落他一直不明其义。
而离开的时候,束观想了想,又拿出牛耳尖刀,从那被天雷噼死的树妖之身上,砍下了一小截焦黑的树干,放到了身后的背包中,方才从山峰之上一跃而下。
……
杜文强双手负在身后,在汽车旁来回地踱着步。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脚步也并不如何匆促,在其他人的眼中,依然是那个每逢大事总是能保持镇冷静的杜老大。
只是杜文强不时会抬头朝山路的前方张望几眼的行为,隐隐暴露了一些他此刻的心情,绝没有表面看去那么平静。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但是那个名叫束行云的年轻人依然没有出现。
但是杜文强没有令手下回去看看。
那个束行云让他们离开,总是有他的道理的,而且那确实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杜文强一直认为就应该交给懂而且有本事的人去做。
而且杜文强也怕贸然派人回去,干扰到那个束行云办事,反倒是坏了自己的事。
所以内心急归急,但杜文强一直等待着。
作为如今申城首屈一指的道上枭雄,这点耐性他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他身边那个精瘦彪悍的年轻人,双耳突然微微一动,接着立马对杜文强说道:
“杜爷,有人过来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大约过了五六秒的时间,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树叶拂动的声音。
然后那个名叫束行云的年轻风水师,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山道的那一边。
杜文强连忙拖着有些不便的腿脚迎了上去。
“束先生,如何?”
“好了。”
束观朝他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两个字。
杜文强摆出了一副细耳恭听的神情。
束观却是从他身边走过,径自走向了汽车。
杜文强顿时呆了一下。
什么意思?
就这么两个字?
见到杜文强呆立不动,束观像是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道:
“我们回去吧。”
杜文强连忙追了上来,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问道:
“不知束先生刚才说好了,意是何指?”
“哦……好了的意思,就是杜爷祖坟的风水,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了,杜爷你接下来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倒霉事。”
束观随意地答道,然后走到那辆奢华的黑色轿车边,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等了两三秒之后,见杜文强依然怔怔站在门外,他叹了口气,将头伸出车门外,认真地对杜文强说道:
“是有人想要通过这里的风水害你,但我现在已经解决了。”
“至于怎么解决的,我不可能告诉你,毕竟那是我吃饭的本事,对吧。”
杜文强终于恍然般“啊”了一声,接着朝手下们挥挥手。
“上车,回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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