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看了一下那些昨夜张虎山家中,目睹了事情经过,在被抹除了记忆的人的神魂,抹去他们记忆的术法痕迹,似乎是花开经的经文之力留下的。”
怀月僧人的这一句话,让道济大师的神情猛然变了一下。
他没有再问怀月僧人有没有看错,虽然怀月僧人用了“似乎”两个字。
但是每一个知道“花开经”的佛门弟子,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会提这三个字的。
清风老道和邹震同时望向了道济大师,他们此刻都感受道济大师刚才心神的震动。
道济大师朝两人苦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
“那僧人,是心相宗一脉的弟子。”
清风老道和邹震齐齐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申城有心相宗的弟子?”
然后清风老道好奇地问了一句。
“一直有一座寺,藏在一条陋巷中,只是这件事情我们佛门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道济大师的脸上有抱歉之色。
不过清风老道和邹震两人却也同样有理解之色。
“……那么,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
最后清风老道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七仙盟就不准备继续追究了。
大江堂那边,他们是无法管。
那个年轻僧人,也是无法管。
只是两个无法管之间,却是有些微妙的区别。
李长卿一开始不明白,所以例会结束之后,她去找了清风老道。
“心相宗啊……这是他们佛门的秘事,老道其实也不是完全了解。”
“那是佛门中的一支支脉,他们所宣扬信奉的佛法,跟正统佛门的佛祖有些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心相宗是佛门的叛徒?”
“倒也不能这么说,否则的话,心相宗可能早就被剿灭了,而申城就有一座心相寺,道济他们却对其睁只眼闭只眼了这么多年。”
“老道只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第四元会时代,佛门的一桩公案。”
“在某一年的盂兰盆上,佛祖当时正在讲法,然后他的一位弟子当众对他提出了质疑,甚至和佛祖发生了激烈的争辩。”
“但是佛祖并没有怪罪那位弟子,只是将他驱逐出了山门。”
“而那位佛祖的弟子,后来自立了心相宗,宣称只有他们心相宗,才能真正让人抵达彼岸。”
“不过佛祖却是从来没有将那弟子定罪为异类,也从来没有将心相宗宣扬的佛法定为歪论邪说,当时只是说了一句花开万朵不重样,就任由那名弟子离开佛门,自立一宗了。”
“至于心相宗和正统佛门之间的关系,老道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那心相宗的弟子,向来都神神秘秘的,也不愿跟正统佛门弟子接触,而正统佛门弟子好像也比较忌讳心相宗的弟子。”
“总之,虽然都属于佛门,但两者之间却是老死不相往来。”
“而这次的那个心相宗僧人的事情,就让他们佛门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倒是不方便插手。”
这就是清风老道对李长卿的解释。
于是,昨夜发生在荆城的大事,在七仙盟这一边,就此就算是结束。
七仙盟并不知道,在昨夜的事情中,其实真正主导的人,并不是大江堂,也不是心相寺的那个僧人,而是另外一个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年轻人。
而昨夜发生的那两个青帮大佬之间的争斗,更是有着他们远超他们想象的极隐秘的诱因。
……
欧阳海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时分,离开百乐门的。
其实他根本还没有喝过瘾,也没有玩尽兴,更是对雯雯有些恋恋不舍。
雯雯是今夜陪他跳舞的女子。
欧阳海以前从来没有在百乐门见过这个雯雯,只是在舞女门跳开场舞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在一众浓妆艳抹的舞女中,却只是化着淡妆,神情有些不知所措,还经常跳错了舞步的女子,觉得她是那般的清纯青涩。
所以欧阳海点了雯雯来陪自己。
而在和这个坐下时都不敢靠他的女子聊了一会之后,欧阳海才知道,原来雯雯今天才是第一天百乐门上班,而且她还是一个大学生,家境并不怎么好,前些日子父亲又生了重病,为了帮父亲筹措医药费,在听说了百乐门的舞女,一个月随随便便就能赚取好几千大洋之后,她才想办法到这里来当舞女的。
听完了雯雯的遭遇之后,欧阳海深表同情。
特别当时雯雯跟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着红,有一种让人我见犹怜的动人气质。
欧阳海就很想怜一怜。
所以他准备帮一帮这位动人的女子,帮她变成一名真正的舞女,这样雯雯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于是欧阳海开始耐心地将自己混迹歌舞厅多年的经验讲给了雯雯听。
比如说光陪客人在舞厅中跳舞,是赚不了多少钱的,真正要想赚钱,就要陪客人出去吃吃夜宵,再顺便发生点什么。
当然更赚钱的,就是在歌舞厅中,去结识那些真正有钱的人,想办法让他们喜欢上你,如果能够成为这些有钱人的外室的话,那才算是脱离苦海,从此就可以过吃香喝辣的生活了。
最后欧阳海跟雯雯表示,如果她今天愿意陪自己出去吃夜宵并且发生点什么的话,他愿意教雯雯更多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好舞女的方法。
一开始的时候,雯雯只是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只不过在欧阳海耐心地劝说下,这位女大学生的眼中,渐渐有了犹豫挣扎之色。
可惜就在欧阳海准备趁热打铁,今晚就把身边这女子变成一名真正舞女的时候,百乐门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
然后坐在角落里的欧阳海,看见束观从外面走了进来。
欧阳海叹了口气,心想着果然只要和这家伙遇到,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欧阳海没有过去跟束观打招呼,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就在自家门外发生了枪击事件,而且还牵扯到杜文强这样的申城大人物,今夜的百乐门也不可能继续营业了。
至于雯雯,早就在枪声响起时,慌张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无限失望的欧阳海,拎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那瓶威士忌,随着惊恐的人流,走出了百乐门的大门。
但是他依然没有回家,一边喝着酒,一边独自而萧索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和街上那些可怜的酒鬼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他走到了江边,坐在江边的一条长凳上,默默地喝着酒,等待着天明。
当东方的第一缕晨曦,洒落在大江上的时候,他终于喝完了整瓶威士忌。
一名穿着深色西装,一只手拎着一袋包子油条,一只手拿着一杯豆浆,胳膊下夹着一份报纸的半老不老的中年男子,从他身后走过。
走过了十几米之后,这名像是起早等公交车去上班的中年男子,朝四周观察了一下之后,突然又返回身,来到欧阳海坐的这条长凳的旁边,坐在了凳子的另一端。
中年男子将手中的豆浆油条包子放在了长凳的中央,放在了他和欧阳海之间,然后打开了报纸看了起来。
欧阳海没有理会坐在他边上的那个中年男子,在喝干了瓶中的最后一滴威士忌之后,他掏出了一包美丽牌香烟,抽出了一根叼在嘴边点上。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从报纸的后面伸过来了一只手,把香烟从他嘴角处拿走了。
“少抽点烟,特别是喝酒以后,对了,酒也要少喝点,我劝过你多少次了。”
报纸后面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
“先把包子豆浆吃掉吧,都还是热的,我猜你肯定没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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