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涛将计划告诉给何广辉后，何广辉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么，何广辉心里面清楚，他留下来也只能是帮倒忙。

车子驶出孟家畈后，钟涛和崔志刚从车上下来，步行着重返孟家畈，何广辉开着车子前往华阳区派出所。

在路上，钟涛对崔志刚说道：“崔哥，你也别着急，害怕是人的本能反应，辉哥在内心充满恐惧的情况下陪我一同去案发现场，这本身就非常不容易。我看到他恐惧到产生幻觉的地步，所以才让你将他替换下来，没想到凶手趁这个空闲进入了院子。”

崔志刚有些愤恨地说道：“有些老百姓说我们刑警无能，全因他这样的货色导致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没有没，你说我们如果能抓住凶手多好！”

钟涛笑笑，说道：“崔哥，你觉得我们抓住那个凶手，这个案子就能侦破了吗？我看那倒未必！”

崔志刚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钟涛说道：“就凭凶手给我们来的那一招‘调虎离山’就可以看出凶手非常狡猾，我们即便是在案发现场将他抓住，他如果坚决不承认是凶手，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办案不就要讲究证据吗，可是我们却没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崔志刚不服气地说道：“那他到案发现场做什么？”

“他就说他就是想进去偷窃些财物，你不能逼他承认是凶手吧？”

崔志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即便是抓住他也没有用，那我们还不如回去休息，为什么还要瞎折腾？”

“崔哥，吃个鸡蛋还得剥层皮，我们如果抓住他，剥掉他的伪装，不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凶手嘛！”

“咋剥？”

“我也不清楚！有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剥开，也许永远无法剥开，我们只能将他无罪释放。不过，尽管我们还没有发现谁是凶手的直接证据，但是，我们可能通过间接的方法证明凶手的身份，只要他是凶手，迟早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崔志刚有些无奈地说道：“想要打破一个记录怎么就这么难？在部队里，我要想破记录也只能是破自己以前的记录，没有其他人能打破我的记录！”

钟涛笑笑，猜想崔志刚在部队是习惯第一名的位置，即便是转业到刑警队，也继续是部队里的思维，还想着当第一名。

钟涛说道：“崔哥，其实这得看案子的复杂程度，你像有的案子是突发**件，凶手没有事先预谋，侦破起来就容易得多，甚至可以当场破案。而这一件案子就不同了，很明显，这是一件有预谋的案子，可能凶手为了做案，已经准备了好久，再加上凶手非常狡猾，难度系数非常大，侦破起来就非常棘手。”

崔志刚又问道：“问你件事儿，你有这么高的文化，为啥跑到刑警队里来，不像我们，我们也只能干这工作挣口饭吃，你就不一样了，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日子还过得滋润，可你却要干这么危险的工作，实在让我感觉到不理解。”

“崔哥，凭你的功夫，即便是给人家当私人保镖，一年挣到的钱是刑警好几年的工资，你为什么要当刑警？”

崔志刚笑笑，说道：“想让我谈点儿思想境界啊？我是说不出来，就觉得自己应该这样活。”

钟涛也笑笑，说道：“我倒没有什么思想境界，就觉得刑警的制服好看，并且只有在这里才能穿，要不然就会被你当成假冒伪劣产品给抓起来。”

崔志刚看看钟涛，说道：“你小子不说实话，幸亏我刚才没站在思想高度发表言论，要不然我就被你给阴了，让你看我的笑话！看来我以后真得提防着你耍阴招。”

钟涛笑笑，说道：“崔哥，你别总是把我想得那么阴，接触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是你值得信任的战友！”

崔志刚点点头，说道：“这句话我信！”

重新回到案发现场后，两人在院子附近找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轮流着值班，但是走到天亮，也没有再看到二楼的卧室里有什么动静，两人只得撤回。

回到华阳区派出所，崔志刚看到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徐向兵、齐利民和何广辉三人，徐向兵脸色铁青，齐利民则是在笔记本上写什么东西，而他们对面的何广辉则显得非常颓废，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三人看到钟涛和崔志刚进来，都没有说话，而何广辉看后又低下了头。

“头儿，咋回事儿？”崔志刚走到徐向兵跟前问道。

徐向兵抬头看看崔志刚，带着很重的情绪说道：“咋回事儿？这还要我说吗？你们干出的好事儿，难道转眼就忘啦？”

崔志刚听后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看何广辉，说道：“何广辉，你是不是把我们俩个打架的事儿捅出来啦？是不是向头儿打了我的小报告？你说屁大的一点事儿，至于这样做吗？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何广辉抬头看看崔志刚，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都是爷们儿，行了吧？”

崔志刚这才看清何广辉的脸颊上蹭掉一块皮，渍出不少细小的血滴，只是没有流下来，已经干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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