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焕东说的情真意切,霍屹川只是摆摆手。
他现在哪里还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做事更加趋向随意和任性。
在解决李爷爷车祸事情上,霍屹川对田焕东印象就不错。后续事件每一次都让他觉得这人可交,至少是可以做自己邻居的。
随手帮忙,仅此而已。
拎着箱子上楼,霍屹川看着老楼道印着熟悉的蓝蓝红红的开锁广告,倍感舒心。
三楼的灯光接触不良时不时陷入黑暗,霍屹川就打开手机照明,取出钥匙开门。
关上门,打开客厅的灯,明晃晃的灯光下,入眼就是熟悉的沙发和陈旧的摆设。
早春阴潮的感觉还在,垃圾桶里还有一个他临走时候丢的橘子皮,已经干瘪了。
把皮箱往茶几旁一放,霍屹川就躺在自己熟悉的单人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回到家,舒服。
休息片刻,他就拉开小北屋的房门,将旧皮箱拉了过去。
屋子里原本的摆设都被他摆放在阳台和客厅去了,现在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遗照挂在墙上。
父亲临终前一个月都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
里面还有遗留一些他的遗物和医院病历报告。
打开行李箱,霍屹川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个取出来,然后贴上双面胶,粘在墙上。
这些,全都是他的照片。
从小到大,从他们还在时候的三口人相片,到后续的一个个他背着书包的单独的背影。这些照片当时贴满了父亲在道观里的净室,霍屹川对父亲的感情,才会由恨意变得越发复杂。
父亲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他偶尔会下山,做五个小时的长途大巴,来大乾市看望自己,只不过不出现在他面前。那些大巴车的票根全都在抽屉里,厚厚一沓。
真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自责?懊丧?还是抑郁牵绊?
不说出来,也不写下来。没有日记本,没有任何记录,也没有倾诉人。
父亲一直在默默承担着他以为的责任。
“不过是自我感动,自我折磨。你在做给谁看呢?”
霍屹川一边贴照片一边擤了擤鼻涕,然后对着遗照抱怨。
他不需要这些自以为是的背后关爱。
跑到山上躲清静,不如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给他做顿晚饭,说声晚安,或者来家长会签个到。
父亲就是自私懦弱,就是不敢面对母亲失踪这件事。
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敢面对父母全都失踪的事吗?
就在霍屹川在家里悼念父亲的时候,田雪家中,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田焕东的夫人马月兰忽然绷起后背,她想到了霍屹川临走时告诉她的话。
“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来到门前,马月兰透过猫眼往外看去,门外是一个外卖小哥。
“开门,送外卖的!”
只见他手中拎着的外卖箱上,蹲着一只黑猫。
黑猫的眼睛金黄金黄的,似乎隔着大门,也在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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