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明再次一惊说道:“哇,爹你不会真有这种想法吧?”
林惠韵没有搭理他,而是严肃认真地说道:“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聂家害死了人,在这点上您没有任何自证清白的理由。”
聂岑戊点了点头,捋着胡须也在思考着,老谋深算的他又岂会甘心屈服于无妄之灾?
林惠韵继续说道:“道歉是必须的,不过要想彻底平息怒火,还需用实际行动去做。”
聂臻明不明白地问道:“我聂家对待下人向来很好的,工钱出的也最高,她们还想要什么呀?”
林惠韵看向他,慷锵有力地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把她们当成是下人,开的工钱再多也只是一人份的。喂,人家跟你一样家里有一大帮人要养的。”
聂臻明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又怎么样?现在这上海滩谁不是这样?放眼整个大清朝谁不是这样?我聂家又不欠她们什么。”
林惠韵眯眼说道:“对,你说的没错,聂家是不欠她们的,可这并不代表你们做的对,她们也是人,也应该……”
“好啦,不要把话扯远,就说说眼前的事。”聂岑戊随口唤道:“阿福,去取纸笔来。”
……然而。
聂臻明轻咳一声,提醒道:“阿福不是刚被您打板子了嘛。”
聂岑戊瞪眼喝道:“那就你去取!忘八小儿……”
“哦。”聂臻明应了一声,转身不情不愿地去拿了。
聂岑戊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林惠韵,其实,他并不太担心府外的闹事女工,在他想来,这件事完全可以直接调兵镇压。
老爷子所担心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刚才的话仔细听的话似有深意,似乎引着聂臻明朝着某个导向而去。
“臻明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也知道。”
林惠韵微微一愣,没想到老爷子突然提这么一句,令她的思绪瞬间来个跳跃。
聂岑戊缓缓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阿瑛亲生的,我希望你们的那一套东西不要说给臻明听。”
林惠韵眨着眼睛,淡淡的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聂岑戊微怒地说道:“不明白也得明白,臻明以后是要当官儿的,绝不能被你们革命党影响了!”
闻言,林惠韵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随后不给面子地冷笑道:“我想您怕是误会了,革命党没您想的那么简单,想要加入进来需要经过层层考验,只有立场坚定的人才行,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把令公子拐跑。”
聂岑戊哼了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
说话间,聂臻明已经把纸笔取来了,虽然不知道两个说了些什么,但是看这脸色也能知道,一准儿是又怼起来了。
“瞧这砚台,上面还有小篆‘古、月’两个字呢,太适合写《罪己诏》了,老头子你说呢?”
聂岑戊没好气地只回了他一个字:“滚!”
“好咧,小韵,我们走别打扰咱爹忏悔。”聂臻明说着便把林惠韵拽走了,再待下去,他担心外面没事反倒里面先掐起来。
两人朝着府门口的方向走去,聂臻明劝道:“瞧你俩针尖对麦芒的至于吗?”
“你不懂。”林惠韵没心情跟他说太多,对于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呵,我这么聪明的人什么事不懂?洋人都得对我客客气气,喂,你走慢一点啊,懂不懂什么叫情调?这月明星稀的……”说完抬头尴尬地看了眼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