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莲儿此刻眼泪大滴滴落,低着头默不作声,双手将手帕紧紧攥着,断不会如此放弃这段婚事。
沈桀苦笑着无言以对,歉然地对松莲儿说道:“帮我倒杯水好吗?”
“嗯。”
松莲儿收起泪花,她知道沈大哥一定有事情要说,便知趣地起身朝外屋走去。
待其走后,沈桀这才说道:“我想,两位一定有很多事要问,对吧?”
聂臻明看他一眼又继续扒着门缝……
林惠韵双手揣兜说道:“没错,我是有很多话想问你,但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呵呵……”
沈桀皮笑肉不笑地抻了抻被子,好似不经意地抬起头,直截了当地回答道:“革命党。”
聂臻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燃烟卷吞云吐雾地继续扒着门缝……
林惠韵微微一笑说道:“你好,沈桀同志。”她这样说便是也表明了身份。
沈桀淡淡一笑,仰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在你还没偷入我办公室之前。”
林惠韵直言道:“那些名单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沈桀沉吟片刻,忽地抬起头来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聂臻明插嘴道:“这你不必担心,我和小韵从南方刚一过来就进了京师监狱,之后也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盛老四或许不行,但我们俩你尽管放心!”
沈桀淡淡的道:“抱歉,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接下来,两人静静等待并没有催促对方。
“憾之刺骨,百计排陷之……”
沈桀看着天花板,似是在怀念、似是在感慨、似是在回忆。
闻言,林惠韵心头猛然一惊,失声道:“你是袁世凯的人?”这段话表达的是日本人对袁世凯的愤恨和忌惮,鲜为人知!
“不是。”
沈桀偏头看向花景,淡淡的道:“不完全是。”转过脸来接着说道:“我给他提供兵源,你们看到的那些乞丐,原本该前几天送走的。”
林惠韵脸上流露出一丝恍然,所有疑惑在此刻迎刃而解,难怪,她刚下火车时,大街上一个乞丐都看不见,连衣衫不整的穷人都没有。
看来,都被他暗地里转移去了天津小站。
“别这么看着我,会让四公子误会的。”沈桀竟开起了玩笑,不知为何,将事情说出来后,他感觉心里轻松不少,也会笑了。
聂臻明挑着眉头调侃道:“我可不敢当你的四公子,不然哪天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呵呵……”
经这么一聊天,沈桀感觉身体好受了些,于是继续说道:“我和袁世凯并没有什么交情,之所以为他办事输送兵源,只是想快点儿结束这个由一帮荒唐人管理的荒唐朝廷。”
接下来,他将这些年来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乞丐和穷人是强抓的不假,但之后是否去天津从军则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不想去的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放了,未免事情败露,他把这些人经由秘道运出京城,又有袁世凯的新军配合秘密送去南洋。
讲了半天,沈桀只觉得口干舌燥,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问密道入口在哪儿?”
林惠韵微微摇头,轻笑道:“你这样的人,勉强问的有用吗?”
“呵呵……”
沈桀苦涩一笑,更像是在自嘲,盛老四拿松莲儿要挟的时候,若非聂臻明不站出来,那么他的选择唯有一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