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焦点在最前排,那个坐北朝南,一个人占据整张桌面的金绸王爷。
“摄政王载沣?”
聂臻明之前并不曾见过,但架不住人家招展旗帜的宣扬啊,瞧那歪歪斜斜又拉跨的‘摄政王专座’五个大字,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这家伙真够心大的,就不怕再造到刺杀吗?
聂臻明在心里想着,然而眼角不经意的一撇,竟发现一名‘花魁女’靠在柱边,浓妆艳抹,烈焰红唇。
方冰妍!
聂臻明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个风尘女子竟是京师学堂的方冰妍。
描黑的眼线、慵懒的发丝,很难与那个冰清玉洁、保守地坐在电车里的女子重叠在一起。
方冰妍已经来有一阵了,甚至在载沣来之前就等在这里,手中摇着折扇,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回弯处。
聂臻明忍不住悄然走过来,就站在她的身侧,后者自然也发现了他,折扇微微一顿,却又继续摇晃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你又为何来此?”
显然,两人谁也不想将原因说出来,不过,聂臻明观察的很仔细,瞅着四外边儿的布置,顿时心下了然。
“别告诉我你是为那位而来的。”他朝摄政王载沣的地方努了努嘴。
方冰妍眉梢微微一颤,惊讶于他的观察能力,同时又很反感对方的搅乱。
她的确是为载沣而来,准确的说是想刺杀对方,为此做足了准备,包括载沣今日会来此地听戏,也包括衣袖里的一把匕首。
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个在电车上遇见的讨厌家伙竟然也来了。
聂臻明看了眼对方明显有些不自然的衣袖,内里藏着什么想想也能知道,忍不住问道:“你不想活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方冰妍冷冰冰地说道。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那么我也有我的自由,你说对吗?”聂臻明取出烟卷叼在嘴上,用打火枪将其缓慢点燃。
“无赖!”
方冰妍懒得搭理他,迈步转身便走,想要换个清净点的地方继续等待机会。
聂臻明莞尔一笑,他算是看明白了,方冰妍是真的有备而来,铁了心豁出性命也要把载沣划脖子放血。
“客观,您要点儿什么?”
时代的回光返照,令这里也有一丝新鲜景儿,原来的店小二被限制在柜台里面,不再跑东跑西,或许,这也是受当年西学运动的影响。
“你这儿有洋酒吗?”
“有,客观您要喝点什么?”
聂臻明好奇地瞧着店小二,故意说了个酒名:“请给我来杯烈焰红唇。”
“额……啥玩应?”店小二听懵了,什么‘烈焰红唇’听都没听说过,不过,看这人的衣装打扮,分明是个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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