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定连续不断的剑招让缘一应接不暇,小小的身体接连不断的被坚硬的竹刀打中,他颤抖着举起手臂,破旧的衣物不能掩盖住裸露皮肤的青紫。
好疼啊!缘一心里不禁想到。
可时间不允许他想太多,仅仅只是抱怨了一下,下一秒竹刀瞄准他的头颅砍下,信定脸上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他可是广田家族的天才,是家主广田光裕的唯一继承人,自小受到传统的武士道精神熏陶,包括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强大剑技!
风之一流·太合斩!
男孩瞳孔精光一闪,狞笑着挥动紧握的竹刀,挪步、前踏、下劈,他模仿着父亲曾经给他展示过的剑技,犹如飓风般狂暴的刀法席卷庭院,昂贵的铁桦木打造木人桩在武士的刀下忍不住的哀嚎,随着一声刀鸣,木人桩也完成了它的使命,轰然碎裂。
信定自然不可能做到他父亲的地步,模仿的动作空有其形...不,就算是形态也没有被模仿完整,就像是小孩子拙略的模仿大人写字的字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隐藏在街角的带刀自然也是如此,他很清楚这所谓的‘风之一流’在这个小孩子手里完全变成了‘疯之一流’,完全就是被改的稀里糊涂的垃圾剑技,放在平常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他可是师从铁之国最有潜力的武士三船!像这样的剑技他光是看上几次就能够模仿出来,领略的剑技不计其数。
这样的招数...呵呵,拿来劈柴他都不用。
可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来说,哪怕是粗制滥造的崩坏剑技,在他眼里也无异于杀人的利器。
挡不住...绝对挡不住!
带刀暗道,右手已然轻轻触摸到刀柄,准备插手这场幼稚的‘战斗’。虽然平民的死活与他无关,但是因为三船一直以来的教导,他也始终无法亲眼见证一个稚嫩的生命在他的眼底轻轻的流逝。
他打算救下缘一。
“嗯?那是......”带刀忽然停下脚步,鼻子嗅了嗅,皱着眉头,空气中传来一股焦灼的味道...而来源似乎就是那两个孩子。
“如果你跪地求饶,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饶你一命。”信定还在做着最后的宣言。
“不!”缘一坚定的说道,灰扑扑的小脸彰显出坚毅的神色。他费劲地提起竹刀,在信定地猛攻下,这柄竹刀已经变得开裂,刀刃的中间部位有着明显的裂痕,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内瓤,好似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他挡不住的......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升起同一个念头。
混账!混账!信定怒骂,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开口求饶,仅仅只是求饶而已有那么难吗?你只要跪下舍弃掉自己的尊严,明明就可以不用遭受皮肉之苦了!可你为什么那么倔强...你这个讨人厌的虫子!
嫉妒之火几乎要将信定吞噬,他不再犹豫,挥下脆弱的竹刀。
“你就应该陪着那个老乞丐去死啊!”
“他不是老乞丐......”
缘一低着头,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耳边的赤色发丝黏在一起垂落在脸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缘一额头上那炽红如火焰般灼热的胎记隐隐发亮,就好像初升的太阳,两人之间的空气都不禁浮上一丝灼热。
是错觉吗?
缘一身形微微晃动,几乎以一种完美的姿态躲开这一道信定眼里根本无法避开的攻击,黝黑而光溜溜的脚丫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快速挪动,眨眼间就到了信定的身后。
那群加油助威的孩子们根本不了解眼前的形式,也不知道刚才明明被压着打的小乞丐为什么动作这么快,快的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难道是以前偷东西逃跑锻炼出来的?可他们忘记他们眼里的小乞丐是从来不偷东西的,更是不会逃跑的。
“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挫折和荆棘是必需品,没有人能在贵族的府衙里一动不动就能成为名誉天下的武士。”亮太郎惆怅的望着遥远的星光,怀里是眨着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缘一。
“爷爷......”
剧烈的火焰升腾而起,灼热的气息从信定身后传来,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之间的形式立刻掉了个个,现在这位贵族小子反而成了被囚禁的麻雀。
“日之呼吸·一之型·圆舞!”
高温瞬间笼罩两人,破烂的竹刀突然爆发出炽热而猛烈的火焰,宛如游龙一样缠绕在刀刃上,缘一冰冷的声音响起,他从未像此时一样想要杀死一个人,或许在他的眼里,这个穷尽诋毁和欺辱的男孩恐怕与恶鬼别无两样!
缠绕着火焰的刀刃狠狠地砍向信定的后脑,作为人体最脆弱的一个部位,哪怕只是飞来的一颗小小石子,也很容易给人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信定没有回头,也回不了头,他没有缘一那堪称恐怖的速度,脑后传来的热浪和杀气震得男孩寸步难移,他从未感觉过如此磅礴而危险的杀气,就好像从地狱里爬出的狰狞恶鬼,挥舞着爪子要撕开视线中的一切。
视野渐渐后移,信定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那炙热的火焰扑面而来。
躲不开的......信定脸庞浮现恐惧的神色,原来跋扈的孩子也会害怕。
咔擦!
我要死了吗?信定紧紧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秒、两秒...死亡还是没有到来,铺天盖地的热浪也在眨眼间消失殆尽。
信定尝试性的睁开眼睛,视野里出现的并不是缘一挥下的刀刃,而是一个年轻孩子的背影,看上去也就比他大上三四岁的模样,气势却不同凡响。
恐怖的力量...绝妙的剑技!
带刀眼中精光一闪,施展瞬步,横住刀鞘挡住缘一这势如破竹的一剑。
看着胸口前停住的刀刃,带刀甚至能够闻到竹子燃烧时类似青草的香气,男孩赤红的瞳孔掠过一抹惊骇。毫无疑问,他也对突然出现的带刀吓到了,很显然他和信定这种只会玩武士过家家游戏的半吊子不同。
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是一位真正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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