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很美啊,可我不是很喜欢。”
苓子不太喜欢《邮差》这首歌,觉得它像是打碎了自己和公孙瑾之间的童话。
“没事的,我能理解。”
公孙瑾微微颔首。
“其实,《约定》和《邮差》这两首歌,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写好了”
“很久以前,是指什么时候?”钟苓子说。
“在公孙瑾还不是公孙瑾,钟苓子还不是钟苓子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还未曾相识。”
公孙瑾淡淡笑着。
“还没有相识,你就写了《约定》?”
“是啊,很神奇对吧。”
“我们后来的故事,和这首歌里描绘的一样。”
“就像,就像写了一个预言。”
公孙瑾也觉得很奇妙。
林夕的歌,写出了他和苓子的故事。
或者说,林夕的歌,写尽了人世间的痴男怨女和悱恻幽怨。
公孙瑾和钟苓子的故事,只是一个缩影。
“那,我们的未来,也会像这首歌里写的这样吗?”
钟苓子拿着《邮差》的歌词,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感谢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公孙瑾说。
“嗯,那这首歌,你来唱?”
钟苓子微笑着点头,看向公孙瑾,眨了眨眼。
“好。”
这首歌其实更适合苓子的声线,但她想让公孙瑾唱,公孙瑾也不会拒绝。
同样的曲子,同样的编曲和意境。
钟苓子唱了《蝴蝶》,公孙瑾唱了《邮差》。
同曲不同词的歌,林夕写过很多。
比如广为人知的《十年》和《明年今日》。
再比如《红玫瑰》与《白玫瑰》。
不论是国语还是粤语,都别有一番韵味。
两首对比起来,甚至分不清孰优孰劣。
录音棚里,公孙瑾和钟苓子抱着吉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录音棚和床上是钟苓子最喜欢的地方,用她的话来说,就像是婴儿回到了母亲温暖的子宫。
在这两個地方,她可以找到自我,可以尽情地宣泄内心被压抑起来的声音。
她觉得公孙瑾抱着吉他拨动和弦的样子很迷人,清晨醒来时,睡在她枕边的样子也迷人。
她和公孙瑾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录好了歌,然后相视一笑。
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时,时间会过得超乎想象的快。
等两人结束录制,看向窗外的时候,天色已经一片漆黑,窗外满是如繁星般烨煜的霓虹灯。
到了饭点,两人一起出了白金大楼觅食。
“老师现在都不骂我了。”
钟苓子搓了搓手,鼻尖微微有些泛红,打呵欠的时候呵出热腾腾的气息。
外面的风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跟只受了冻的小鹌鹑似的。
“唉嘿~你身上真暖和。”
她把手伸到了公孙瑾的衣服兜帽下面,贴近了他的背心,然后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
跟随张雅娜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张雅娜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骂钟苓子了。
她的进步有目共睹,这是周围的人都认可的。
公孙瑾虽然写歌比较多,出新歌不如她勤快,但训练也没有落下。
张雅娜也很少能挑出他的刺。
“怎么?不骂你,还不习惯了?”
公孙瑾把手揣进了她衣服两边的口袋里,然后摸着她的小肚子,觉得又暖和又柔软。
“那倒也不是。”
“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啦。”
“刚和老师接触的时候,我以为她很不好接触的。”
“熟悉后就发现,老师人很亲切。”
“还经常帮我照看姝儿,带她去吃饭,给她买衣服。”
钟苓子说着,言语间满是感激。
“嗯,她是我们的贵人。”
公孙瑾点头,揣着她的衣兜里的手在她肚子上揉了揉。
“你这么喜欢摸我肚子?”
钟苓子侧目看向他,笑了笑。
除了那里和那里,她发现公孙瑾真的很喜欢摸她肚子。
“因为很暖和啊。”
公孙瑾一脸认真地道。
“我的被窝里更暖和,今晚要不要进来?”
她脸颊微醺,脸上带着丝丝坏笑,活像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就这么几天而已,忍不住了?”
公孙瑾有些不解。
“你忍得住?我反正是忍不了,我都快要憋死了。”
钟苓子说着,目光有些躲闪,脸颊泛起迷离的绯红。
“那这几天,你都是怎样解决的?”
公孙瑾打趣道。
“明知故问。”
钟苓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略显羞恼,伸出手指挠了挠他的肋下。
“先去吃饭吧。”
公孙瑾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嗯嗯。”
钟苓子挽着他的胳膊,很亲昵地往他那里靠,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满脸笑容。
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她野性十足,性情暴烈,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
但进展到如今的关系,她在他面前,却变得那么温柔。
温柔啊,这是女孩子与生俱来的能力。
不需要人教,也不需要刻意去学。
当她们有了喜欢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展现出温柔。
两人去了附近的铜锅涮羊肉火锅店,是公孙瑾以前常来的那家。
“好久没来这家餐厅了。”
公孙瑾有些感慨,挽着钟苓子的手去了角落靠窗的位置,在那里可以看到窗外长街的雪景。
穿着雨衣在雪天里穿行的外卖骑手。
戴着耳绒和手套扫雪,冻得脸颊通红的环卫工人。
路边摆摊的馄饨小摊,揭开锅炉时冒出云雾般的雾气。
隔壁是一家花店,隐约能嗅到有玫瑰花香。
期间有捧着花束的年轻人经过,还有身上带着不知名香水味的袅娜娉婷的年轻女人。
水果摊主将苹果精致包装起来,放在漂亮的纸盒里,再撒上一些廉价的彩色糖果,就可以买出一个高价。
摊前围着一圈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高中生。
“今晚是平安夜吗?”
公孙瑾随口问道。
“不清楚,我不怎么关心这些。”
钟苓子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看了看。
“12月24号,还真是唉。”
“等会去买点苹果吃。”
她托着腮,看向窗外,往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玻璃便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然后,她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画。
公孙瑾凑过去看了看,是愤怒的小鸟里的猪头。
“嘻嘻!”
她眯着眼笑着,在猪头旁边又画上了个箭头,开始写公孙瑾的名字。
写到瑾的时候,这个字笔画复杂,最后写出来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公孙瑾倒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着,在不远处呵了一口气,然后也学着她开始画画。
他画了一只红色的肥鸟,顺带在下面画了弹弓,还附带了钟苓子的名字。
等待菜上来的空闲时间,两人这么玩着,倒也不觉得幼稚。
其他座位上也有些情侣,但都是低头玩着手机,各玩各的,都不怎么说话。
“你画的好像啊。”
钟苓子看着公孙瑾画出来的小鸟,眨巴着眼睛,觉得简直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极具神态。
“我挺喜欢画画的,也学过一段时间画画。”
公孙瑾微微笑着。
“真的吗?那,给我画一幅呗。”
钟苓子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拿出了记录歌词的本子,还有一支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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