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是从东边走的吧?算了不急,想让他走一会,重现断裂修行路,那玩意有什么好的?”
王马出了别院之后,来到了永州南城,街道上人流不多,王马坐在了路边一个豆腐摊点前。
“来两碗咸豆腐,多放香菜,一勺辣子。”
王马朝着摊位后,一位粗布衣衫难以遮掩曼妙身材的美娇娘喊道。
有时,真的不得不感叹,有的人真就是上天给的脸,老天爷给她开了一扇门,还安了一扇窗,甚至还上了一遍精装修。
鹅蛋脸,柳叶眉,琼鼻小巧,浅浅一笑还有酒窝,放在前世,高低也是个嘎你腰子不打麻药的二代目女团成员。
摊位后,双手有些皴裂的美娇娘,正在木桶前洗着残渍的瓷碗,听到声音后,看向已经拉着小板凳坐下的魁梧中年男子。
眼神中似有疑惑,这声音......?
敲。
忘了切换声线了,王马随即又用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王大哥.....?”美娇娘声音很是清脆,带着狐疑。
“不,你认错了,我是马王,王马帮的供奉长老。”
美娇娘轻轻笑了,也不揭穿,在胸前围巾上擦了擦手,双手熟练的从木桶中舀出还算温热的豆脑,添上卤子,又撒了一把香菜。
随后端了上来。
“小月,最近生意怎么样。”王马吸溜一口,够咸,也足够香。
“嗯,每月也有几两银子。”她的声音很温婉,这样答道。
“攒了多少了?”
“好多了呢。”
“回头,南城的一两二两店,你盘下来吧,去找老周。”王马闲聊说道。
“谢谢王大哥。”小月轻咬丰唇,由衷的感谢中,似乎掺杂了一丝无法道明的情绪。
王马一碗喝完,看了一眼方月儿,思绪却有些飘散。
方月儿她的亲哥哥,跟王马没有任何关系,但方林的举动,却深深的震撼了当年初入永州的王马。
当年,永州城下辖一处宜洪村,村中有一恶霸大户崔家,仅仅是鸡少了三只,便怒而杀了隔壁邻家两名幼童。
崔家连怀疑,调查,报官的过程都省了,而那两名幼童并无父亲,全靠母亲一人供养。
此事过后,幼童母亲彻底疯了,那是信念崩塌后的疯魔,遇人就跪,见人就磕。
也不说话,似乎是哑巴了,直到三天后,雪夜之际,方林路过永州,听说此事,并确认了事实之后,在大雪之中,潜伏了整整两天。
直到李家马车,路过之后,提刀便杀,斩了护卫,杀了崔家家主。
这段记忆,与王马进入永州城官道,马车上,亲眼看到了护卫身死,锋利的百炼刀,划过人体脖颈,所喷涌而出的温热鲜血。
当人的脑袋,与脖颈分离的血腥场景,又有几人能亲眼目睹?
但在这个世界,却是稀松平常。
原来,人的命是这样脆弱。
而方林,准备屠杀崔家满门之时,遭受了更高武夫的打击,被一掌毙命。
这是侠文化,还是莽夫之举?方林与那幼童母亲,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连萍水相逢的程度都达不到。
可他却能豁出命,只为一个公道!
这段回忆,深深的冲击到了王马,前世所有的认知,轰然崩塌。
方林死后,尸体就躺在冰冷的大雪之中,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后续还是王马,偷偷将方林尸体运出,草草掩埋了。
这件事,对王马的印象太深刻,至于方月儿,是跟着方林一起跑江湖,那年,她四岁。
自始至终,王马听到方林唯一说过的话,便是:“什么是侠,单人单夹,约束自己,夹着尾巴做人,能够扶起他人的是侠,因为老子看你不爽,所以你必死!”
武夫就是约束啊!
侠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还有这种解释呢?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又觉得很合理。
方林的所作所为,是该敬佩,还是暗骂一声蠢货?王马微微摇头,思绪难明。
“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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