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眉头微蹙,显然正在激烈思考。
良久后。
皇甫嵩缓缓点头:“没错,城外丛林茂盛,黄巾数十万之众,想要安营扎寨,必定会结草而营,若是以火攻破敌,的确可立田单之功。”
“此计应该可行。”
朱儁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试探性问:“能在此时想到破敌之策,敢问王使君,此人可是钟氏学子否?”
皇甫嵩颔首表示赞同:“在长社城中,恐怕非是钟家人,也必是钟氏弟子。”
然而......
王允却摇了摇头:“非也,你们全都猜错了,此人既非钟家人,也非钟氏弟子,此前仅仅只是长社城中一小卒而已。”
“不过......”
话锋一转,王允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道:“此人在北门鏖战中,屡建奇功,因此被破格提拔,荣升主将,独镇一门。”
“而在其担任北门主将一职中,又以金汁、火攻妙计,屡次重挫黄巾攻势,方能力保长社不失,也让我等战败后,有此容身之所。”
皇甫嵩大为惊叹:“没想到,长社守军中竟有这般人物,那他如今......”
不等皇甫嵩把话说完,王允便摆手打断:“他如今暂行县尉一职,统帅长社兵马,只要我等破了城外黄巾,在下必会奏禀陛下,正式拜他为长社县尉。”
言外之意,他是我的人,你们就别插手了。
我王允可是豫州刺史,能够节制豫州境内的全部兵马,只要他当上长社县尉,那便归我节制了,与你们无关。
皇甫嵩、朱儁帐下自然精兵强将无数,还不至于因为一个有点本事的小卒,便得罪王允,因此便也没在赘言。
皇甫嵩长出口气,轻声道:“凭他在长社立下的功劳,当个小小的县尉,自然毫无问题,若此计大成,证明其确有大才,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只怕一個小小的县尉......”
“打住!”
王允再次打断道:“这种事情就不劳二位将军操心了,忘了告诉你们,他可是并州太原郡人,极有可能是我王氏旁系子弟。”
朱儁眸光放亮:“原来如此。”
皇甫嵩长出口气:“好吧,之前的话,算我白说。”
王允淡笑:“他对尔等而言,用处不大,但对我而言,却有极大用处。”
“行了。”
“不与你争。”
皇甫嵩狡然一笑,神情甚是慧黠:“咱们言归正传,此计若要成功,需要大量耕牛,及引火之物,军中倒是还有些物资可用,但这耕牛怕是只能求助钟家了。”
王允毫不犹豫地道:“放心,此事交给王某即可,钟老哥深明大义,必会答应。”
皇甫嵩点点头:“如此甚好,此计若能成功,黄巾必然会溃败至阳翟,此城乃颍川郡治,城高池深,不易攻打,黄巾若深沟高垒以拒之,我军必再遇难题。”
“没错。”
朱儁见识过阳翟城池:“此城的确是一座坚城,但咱们如何阻止黄巾退入此城呢?难不成靠骑兵,先行突袭阳翟?”
“不可。”
皇甫嵩毫不犹豫地否定道:“骑兵还要冲阵、杀敌,根本走不开,我意派一支精兵,扮作黄巾,追随其溃军,潜入阳翟,待我军赶到,再里应外合。”
“鱼目混珠?”
朱儁恍然大悟:“果然妙计,不过派谁执行呢?咱们的人尽皆精锐,怕是......”
话音未落,皇甫嵩唇边浮出一抹淡笑:“公伟兄切莫忘了,王使君麾下便有一支精兵。”
王允顿时一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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