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儁的发问,王昊始终保持镇定,对答如流:“正如朱将军所言,整个过程其实分为两个部分,其一进攻;其二防守。”
“进攻务须迅猛如奔雷,以摧枯拉朽之势,强行撕开黄巾层层阻隔,从最近的货仓到城门洞,约有三百步远,即便可浑水摸鱼,突袭距离绝不会少于百步。”
“末将自问,麾下将士尽皆乡勇,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因此突袭城门洞的任务,须由二位将军派人担任,兵力无须太多,一队足矣。”
“而一旦杀入城门洞,便由进攻队伍肃清残敌,破门接应城外大军,至于防守城门洞的任务,交给末将,足以应付。”
阳翟乃是颍川郡治,城高池深,城门洞也颇为雄壮,宽达两丈有余,但即便如此,依旧符合鸳鸯阵要求的狭窄地形。
只要能安全冲入城门洞,王昊有绝对的自信,可以防住外围黄巾的反冲,坚持至少一刻钟时间,肯定不成问题。
朱儁皱眉思索片刻:“黄巾势大,一旦对城门洞发起反冲,势必迅猛如虎,你如何保证能守得住城门洞?”
“须知......”
言至于此,朱儁冷声提醒:“一旦失败,必然影响到城门洞内,我军士卒的破城节奏,甚至可能导致全盘计划,功败垂成。”
以目前王昊军队的成色,被质疑防守能力,倒也正常,不过王昊却丝毫不恼,反而极其冷静,坦然承认:
“当然,末将的队伍与朝廷精锐,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
话锋一转,王昊据理力争道:“我军与黄巾作战的经验丰富,城门洞的防守难度,远低于北门城头,我军会占据有利地势,结阵御敌,力保城门洞安全。”
“哦?”
朱儁不由好奇:“你还会阵法?”
王昊颔首,谦虚道:“学过一些。”
朱儁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阵法固然好,但现在操练,会不会有点晚?”
王昊朗声道:“实不相瞒,长社能坚持到现在,便有此阵法的功劳。”
言外之意,此阵法他们练过,而且非常熟练,不必担心。
皇甫嵩心思缜密,听出了王昊的话外弦音,试探性问道:
“听你的意思,你是以某种阵法,在守长社城池?”
王昊点点头:“没错。”
嘶—!
皇甫嵩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自恃将门之后,学习兵法、阵法无数,但也没听过一种阵法,是用来守城的。
要知道,即便是寻常阵法,也是动辄几百人的阵势,怎么可能在不足二十步宽的城头上施展,这在皇甫嵩潜意识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世上竟有能在城头施展的阵法?”
王昊长出口气,极其肯定地道:“此阵乃家师所创,是一种微型阵法,正适合城头、城门洞这种狭窄地形条件。”
此刻,王允补充言道:“二位将军放心,子霄所言句句属实,我曾听钟老说起过,子霄有一种以伍为式的阵法,长短兵器配合起来,攻守兼备。”
“他能以此阵法守住过百丈长的城墙,便能以此阵法守住那两丈有余的城门洞,这一点,尔等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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