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正此时!
妖邪鬼祟就隐遁在墨染中,但波才却难以遏制心口的恐惧,更别提淡定地指挥将士作战,与那妖邪鬼祟拼个你死我活。
虽说,辕门前已有将士正在列阵,后方同样有士卒不断赶来,一排排长矛手将森冷的矛锋冲向外面,准备随时抵抗来犯之敌。
但将士们却已然被这恐怖暴戾的哞哞声,以及剧烈颤抖的地动,吓得面色骤变,好似七魂丢了三魄般,颤栗不已。
处在列队后方的何仪,感受更是直接,此刻的他喉头滚动,双目圆睁,瞳孔放大,怔怔地凝望着星火点缀的墨染中。
哞—!
何仪被这一声暴戾的哞哞声,吓得登时连呼吸都屏住了,脸上的肌肉僵着,好象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不过,他只怔了片刻,便回过神来,急忙呼喊:“拒马呢?把营中全部的拒马、鹿角,都给我集中过来。”
“快—!”
何仪扭头望向随之赶来支援的士卒,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吓得援兵纷纷调转身子,四下里寻找拒马、鹿角。
可惜,绝大多数的拒马、鹿角,全都用在了围困长社城池上,营中所剩不多,情急之下,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的。
况且!
发疯般的火牛压根就没有给黄巾半点搜寻的机会,正当何仪下令完毕,扭头回望之时,一头头垂首狂奔的耕牛,从墨染中奔腾而出。
它们头顶的角上绑着锋利的匕首,身体两侧还缠着尖锐森寒的长枪,俨然是一头全副武装的肉坦,毫无半点花哨地朝黄巾大营撞来。
暴戾的哞哞声震慑着黄巾士卒的心神,剧烈的地动加速了它的破碎,两扇简易的拒马后,黄巾士卒尽皆一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很多人吓得直接瘫在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那些尚且还举着长矛的士卒,虽然没有倒下,但一個个眼神惊惧,身软手抖,双腿如被铅水灌注般,挪移不动分毫。
“快......快跑啊,它们冲......冲过来了。”
“全都是疯牛,绑着匕首、长枪的疯牛!”
“啊—!”
蓬!
一声巨响乍起。
就只见,发疯的耕牛撞在拒马上,竟推着拒马向营寨猛冲,身后的黄巾士卒或是被撞飞,或是被撞倒,犁地数丈,或是直接挂死在拒马上,死状极其惨烈。
身后的耕牛如同狂潮一般涌来,锋利的匕首扎死黄巾,森冷的长枪戳透士卒,带着他们继续向前野蛮冲撞,彷佛只是一刹,黄巾防线直接崩溃,摧枯拉朽。
见此一幕,何仪颊边的肌肉却紧紧地一跳,眼睫剧烈颤动了一下,彷佛招回了魂儿似的,拔腿便跑,快如闪电。
“是火牛阵,快跑!”
何仪声嘶力竭地呼喊,恨不得脚下生风,腾空而起,好避过这股疯牛激荡起的恐怖洪流,但怎奈士卒暴乱,异常拥挤,他尚未腾空而起,便已被洪流冲翻、淹没。
晁猛吓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但他却没有丧失行动能力,苍啷一声,拔剑出鞘,赶忙护住波才,嘶吼一声:“渠帅快走!”
“来人,保护渠帅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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