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吐口气道:“但愿如此。”
既然有人想要冒险行事,只要不牵连自己,那便是极好的。
如今二人虽同属宦官的阵营,但毕竟也是竞争对手,水火不容,死了赵忠,于己而言,虽有伤痛,但利益却更大。
“既如此,赵某告辞了。”
赵忠随即起身离席,揖了一揖。
“慢走,不送。”
张让摆了摆手,没给他个好脸,反倒在心中啐了一口:“杀杀杀,就知道杀,那王昊可是行伍出身,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哪那么容易被杀。”
“愚不可及!”
“真以为养着一批死士,便可纵横雒阳了?”
一念至此,张让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遂转身返回上首落座,呷口茶,闭目养神,思考该如何pua皇帝。
*****
从汜水关赶回雒阳城,已然是暮云四合,余晖散尽,天边的晚霞滑过山丘,落在雒阳城外的市集上,尽显夕阳无限好之景象。
虽然只是雒阳外城,但城内各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往来如织,各色商铺临街而立,贩夫走卒往来穿梭,一派盛世华年之姿。
王昊不禁感慨:“没想到,已经这般时辰,外城却依旧如此喧嚣。”
王景轻声道:“宵禁只是在内城,外城可没人管,所以到了夜里,外城要比内城更繁华,我倒是喜欢外城,比之内城,这里烟火气更盛。”
“可惜......”
王景耸了耸肩,讪笑道:“绝大多数人都向外内城,恨不得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去,殊不知像我这样的人世家子弟,还是喜欢在外城逍遥。”
“......”
二人边走边聊。
倒让王昊对于雒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忽地,一条手臂拦在王昊面前,王昊瞥了眼许褚:“仲康,怎么回事?”
许褚凛冽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贩夫走卒,压低声音道:“司马,情况不对,这里危险。”
有【护卫】天赋的许褚,天生对于危险敏感,王昊不敢有丝毫大意,目光快速扫过两侧的贩夫走卒。
果不其然!
这些人虽然身穿粗布衣衫,但却一个个身材健硕,目有杀气,与此前一路走来,真正的贩夫走卒,有着天壤之别。
“别停下,继续走。”
可是,不等王昊开口劝退,便听王景低声劝谏。
“好。”
出于对王景的信任,王昊颔首点头,继续向前缓行,但其右手,已然不自禁握在了碧落剑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向前约莫又走了十余步。
忽然。
路旁一个男子从桌案下拔除寰首刀,厉声呼喊:“弟兄们,为大贤良师报仇,给我冲,诛杀此贼!”
刹那间,路旁陡然间冒出十余个手持利刃的猛士,他们纷纷山呼起来:
“苍天......苍天......那什么来着?”
“黄天已死,苍天......苍天......”
“不是!是苍天没死,黄天已死!”
“肏!管那么多干嘛,冲上去,剁了王昊!”
“苍天......苍天死没死啊......”
“死你妹啊,别喊了,都给老子冲上去!”
“真费劲,快冲上去,剁了王昊!”
“......”
啊噗!
原本极其严肃的王昊,差点没笑喷出来。
这是哪来的一帮沙雕刺客,扮作黄巾,居然连人家口号都记不住。
想要栽赃陷害给黄巾,你丫这功课倒是做扎实一点啊。
不过,王昊可没时间调侃这帮沙雕刺客,他苍啷一声,拔剑出鞘,同时一把将王景拉到身后,避开左右刺客的同时,长剑凌空挥舞。
噗!噗!
下一个瞬间,方才冲杀上前的两个,眉间、喉咙各多了一道剑痕,王昊这一出手,不仅对时机的把握,完美至极,而且杀伐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族兄小心。”
交手的瞬间,王昊便知这伙贼子绝非凡俗:“他们不是黄巾,而是精通刺杀的死士,极有可能是阉宦派来的。”
“仲康!”
“仲德!”
王昊厉声下令:“你二人护住左翼、后方,等待援兵。”
程昱简单回应一声:“喏。”
旋即。
持剑护在后方。
他虽是智囊谋士,但也精通武艺,尤善剑术,对付几个蟊贼,根本不成问题。
许褚早已砍翻三、四个刺客,傲然道:“司马放心,有我在,没人伤得了公子。”
王景则是极其淡定,笑了笑:“子霄放心,援兵稍后便至,他们绝对跑不了。”
王昊以余光瞟了眼王景,见其神色淡然,心知其早有预料:“敢在天子脚下动手,这帮阉宦当真愚蠢至极。”
王景依旧神色如常,淡然言道:“子霄,原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不过你放心,雒阳东部尉很快便会赶来。”
“只要能抓住死士,撬开他们的嘴,不管是张让也好,还是赵忠也罢,便有了刺杀朝廷功臣的实证,他们必难逃制裁。”
王昊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依旧全身心御敌:“先不管那么多,保住性命要紧,族兄自己亦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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