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宛如晴空一道霹雳。
满殿文臣武将顿时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羌胡造反声势浩大,一定会波及到其他区域,产生极其严重的影响,若是不能早些预防,那便是放任自流,坐以待毙。
显然!
这样的影响已经来了。
此刻,满殿文武纷纷露出骇然的神色,七嘴八舌地非议起来:
“简直该死,河关、袍罕的盗匪怎么也跟着瞎胡闹,简直岂有此理。”
“这些家伙平素里唯唯诺诺,没曾想敢在这时候火上浇油!”
“若是放在平时造反,咱们顷刻间便可将其消灭,但是现在......”
“唉!若是他们合兵一处,咱们想要救援金城都没可能,路已经被封死了。”
“幸亏咱们还没有派兵驰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如王县令所言,咱们没有充分预估到其他的隐患。”
“完蛋了!这回怕是真的完蛋了!”
“......”
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啪啪打脸的感觉,当真是爽。
就只见......
边允面皮不停的抽搐,彷佛被王昊狠狠抽了几十个巴掌似的,这样的情况本应该在他督军从事的预料之内,但现在却演变成了羌胡帮凶。
上首梁鹄更是吓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他本以为只要派出王昊,便能消灭这些造反羌胡,但不曾想,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边从事。”
此刻,即便是梁鹄也不由地有些愤怒。
正如王昊所言,某些隐患是可以提前消除的,但偏偏,他们对于隐患的预估不足,方才导致一连窜的悲剧发生。
如果说,羌胡叛乱攻打金城郡乃是叛乱的初期,一旦声势蔓延开来,那么当真就是一场巨大的灾祸,如此一来,皇帝陛下不得不引起重视,首先拿来开刀的,肯定是刺史!
“你难道没料到河关、袍罕方向的群盗吗?”
梁鹄虽然贵为凉州的刺史,但这甩责任的手段,当真是高明。
明明自己才是凉州羌乱的第一责任人,可不动声色,便把锅甩给了边允,而把自己摘得是干干净净,好像全都是下属的职责没尽到位,与自己毫无干系。
王昊只能呵呵了!
跟着这样一个擅长推卸责任的领导,当真是得憋屈死不可,可以想象这些刺史府的官员,平时都顶着怎样的压力在上班,怪不得韩约、边允会叛变。
“使君!”
没有丝毫犹豫,王昊直接便怼了回去:“这件事边允固然有责任,但你才是凉州的刺史,你才是凉州的第一责任人,即便陛下怪罪下来,也会拿你开刀,你现在推卸责任又有何用?”
听到王昊如此怒怼梁鹄,即便是边允本人,也不由得为之一愣,王昊这小子仗着后台硬,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当着刺史府的官员,怒怼梁鹄!
真尼玛!
爽!
简直爽爆了!
把自己憋屈了多年的苦楚,一下子全都倾泻出来了。
没事儿的时候,就知道捞好处,有事儿的时候,就知道动动嘴皮子,凉州演变成今日这般局势,与你这個凉州刺史,有挣不脱的关系。
甩锅?
没门!
王昊,干得漂亮!
刚才你怼我的仇,咱们一笔勾销!
此刻的边允虽然默不作声,但这心里当真是乐开了花。
王昊这小子虽然嘴臭,但不得不承认,当真有本事,而且对事不对人,一切都摆在明处,若他是凉州人,自己一定会跟他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可惜......
他是士人的代表!
不过就凭这番话,这个朋友我边允认定了!
此刻的梁鹄也懵逼了,瞪着一双三角眼,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我......我......”
他很想怼回去,却忽然发现,对方说得非常在理,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没错!
他才是凉州羌乱的第一责任人。
即便具体的事情,是由边允负责的,但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皇帝陛下怪罪下来,也会拿他开刀,杀一儆百,但论到边允身上,恐怕皇帝陛下处理起来,就不会那么严苛了。
最为要命的是,现在刺史府的官员,一个个垂着脑袋,愣是没人给自己说半点好话,尴尬到梁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
杀人不过头点地。
效果既然已经达到了,那么王昊也没必要把对方干死,不如给他留点活路,也为整个凉州的战局,争取一线生机。
“使君。”
王昊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恭敬地揖了一揖,轻声道:“虽然河关、袍罕已经反了,但毕竟离咱们有点距离,可若是北地的先零羌也反了,只怕咱们连收缩兵力的机会都没有了。”
“北地先零羌?”
梁鹄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扭头瞥向边允:“边从事,先零羌那里,便交给你去安抚,务必要保证他们不能造反,明白吗?”
呃......
又是一句话,便把事情丢给别人了。
反正作为凉州刺史的梁鹄,除了写字是自己亲自动手外,其余的事情能够甩出去,则尽量全部甩出去。
(PS:你们在日常工作中,见过这样的领导吗?)
作为下属的边允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拱手道:“喏!末将尽量!”
“且慢!”
可惜,却被王昊摆手打断。
“子霄还有何意见?”
梁鹄扭头瞥向王昊,试探性问道。
“使君,边从事乃是凉州督军从事,调兵遣将归他管,而且是当务之急。”
王昊气得简直不知该如何骂梁鹄了,如果自己有这样的领导,估摸着非得憋屈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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