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元194年,也是兴平元年里,兖州两大势力的最后一战。
曹操倾尽所有,频出奇兵,众将士浴血搏杀,悍不畏死,仍旧未能撼动那濮阳城。
吕布也是如此,他不仅屡次错失消灭曹操的良机,又因其心胸狭窄多猜忌,使得麾下将领看透了他的凉薄性情,为他后来的兵败东逃埋下伏笔。
曹操的收拢残军回到鄄城,屁股还没坐热,荀彧便来找他了。曹操想避开都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门相迎。
“文若,你来啦。”
“见过曹公。”
虚扶起荀彧的手臂,曹操笑得有些勉强,还是将他请入屋内。荀彧倒是面色如常,向曹操汇报起这段时间,鄄城的政务以及粮草调度等事情。
其中,粮草的损耗相当惊人,眼下包括鄄城,成阳,乘氏等地,已无粮草可以再供应给他们了。也就是说,他们要断粮了。
曹操自知理亏,此次濮阳攻坚战,他擅自延长战事打了近半个月,后面完全是杀红了眼。要不是程昱等人见势不妙劝住了他,荀彧一直默默为前线提供粮草,只怕他的军队早就崩溃,甚至发生营啸杀了他这个主将。
“文若,此番是我一意孤行,欠考虑了,若非你殚精竭虑为我处置好后方,操无所归矣。”
“曹公,眼下粮草不济,将士们疲惫不堪,鄄城已非可守之地,还需从长计议啊。”
荀彧并没有责怪曹操的鲁莽作为,他知道曹操想打败吕布的决心,也清楚兖州对于曹操的重要性。既然曹操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又何必再去责备他呢。
闻言,曹操的双眼变得有些黯然,他微微点头,遣人去将程昱,毛阶等人请来。
此时的曹操,身边的军师谋士并不多,最主要的便是荀彧,程昱和戏志才三人。毛阶和满宠等人因为家世出身等原因,地位要比他们低。
很快,程昱,毛玠,满宠和万潜四人相继到来。戏志才身体羸弱,且常年随军征战,前日归途中病倒了,此刻正在家中休养。
见他们都来了,曹操强打起精神,将荀彧方才说的情况再讲述一遍,询问他们各自有何想法。
毛阶和万潜沉默不语,他们一个治中从事,一个别驾从事,都是刺史属官,平常就跟着荀彧处理各种州府政务,对己方的情况自然再清楚不过。但他们更偏向于治国,面前的困局有点难倒他们了。
满宠倒是有话想说,但是他资历尚浅,而且局势确实有些棘手,便先看向程昱。程昱倒是开口回答,但讲的却是另一件事。
“袁绍遣使来寻我?!”
听到这个消息,曹操脸上有些错愕,这件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袁绍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做什么?荀彧等人也很好奇,齐刷刷看向程昱。
“许是为笼络曹公而来,那人姓郭名纪,是郭图的族人。已经从东阿启程,想来这两日便要到了。”
程昱说完,看向荀彧,这里只有他是颍川人士。荀彧听罢,低头思索片刻,摇摇头。
“公则虽然是我的乡人,但我与他关系并不熟络,此人与我弟友若走得近些。”
荀彧口中的友若便是那个游说韩馥送了冀州的荀谌,若论名望出身,他是袁绍帐下首席谋士。
曹操皱了下眉头,荀彧的意思他明白,不过既然不认识,也就无从下手,那就等人来吧。只是他的心情变得更糟了,或许,他心中多少猜到了袁绍的意图。
之前曹操与袁绍虽有隶属关系,但在入主兖州之后,他就脱离了袁绍的控制,成为拥兵一方的诸侯。眼下他失去兖州,袁绍突然派人来,莫非是要他领兵去攻打青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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