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邪坐在后座,正玩着手机,听到有人上车后,微微侧头,但注意力还是游戏上,好奇的问道:“还是把他签了?”
“嗯。”
“我都放过他了,”小邪将手机放到一旁,吐槽起来:“你却还要他去死。”
周齐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沉声道:“我会亲自带他。”
“那死的更惨了。”
……
华北附中,汇演大礼堂。
一个坐在第一排右侧,穿着全身西装,打着领带的青年,正在不停的抖腿。
他望向窗外,看着越发阴沉的天气,焦急的说道:“已经快九点了,保密协议都还没签,这小子没完是吧?”
“怎么,着急?”旁边一个穿着小马褂,留着小辫子的人,笑呵呵的问道。
“能不急吗,雪灾都到淮南了,马上进淮北,我留了五个指标,一个都还没签呢!”青年烦躁的说完,瞪向了后排一个还在提问题的少年。
看着挺眉目清秀的,怎么一股子蔫儿坏劲呢?
从五点集合到现在,他已经就这份保密协议的二十三项协约,讨论了近八百个疵瑕和纰漏。
这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还是真的快八百个了。
问题是……说的都还挺有道理。
可最让青年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不能找个人,单独去对付这小子?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了大礼堂的门口,一个靠墙而站,穿着一身纯黑色风衣,从未说过话的男人。
“他这么自信吗?”青年忍不住向旁边的马褂问道:“觉得可以把所有人都签进体制,凭什么啊?”
“你们理事会派你个愣头青来,还不懂吗?”穿着马褂的人手里捻着佛珠,笑呵呵的说道:“再看看和你一样坐在第一排的人,没有一个教员在场,这里早就被放弃了。”
“呀,你这是连自己也骂啊?”
“我过来走个过场,见见世面。”马褂伸了个懒腰道:“不过可惜了,待了半天,也没杯清口的茶送来。”
“莪不信,一会儿怎么也得硬啃下来几个。”青年咬牙切齿的说道。
再熬过二十分钟,那个蔫坏的少年终于结束了自己历经四小时的长篇锐评。
冒着鼻涕泡睡着的学生瞬间清醒,惊慌道:“他放过咱了?”
“放过了,快签吧。”坐在他旁边的同学气息哀弱的说道:“十七班的损货名不虚传……”
第一排的青年见状,紧了下自己的领带,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台,但刚站起,就被旁边的马褂一把拽了下来。
“你干啥?”青年向后栽了半个跟头,瞪着对方道。
马褂向青年使了个眼色道:“没看见上面有人了吗?”
青年向台上望去,发现那个穿着纯黑风衣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默默地站在了中央
“不是,凭什么他先啊?”
“那凭什么你先啊?”马褂笑呵呵的反问道。
“行吧,”青年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同时和所有人谈。”
下一刻,青年狠狠的仰摔在了雪地上,还差点撞上旁边的一块岩石。
“什么情况?”青年一懵,刚才他眼前的世界仿佛掉帧了一般,瞬间就到了一处陡峭的雪山脚下。
呼啸的寒风自耳边吹过,冰冷的刺痛比之前的大雪更甚。
“这是哪啊?”青年的腿一时间有些软道。
“珠穆朗玛峰啊。”马褂拍了拍手感叹道:“借着雪灾施展这般手段,没白来,是真长见识了。”
“珠穆什么峰,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青年难以理解的向上望去,那白皑皑的陡峭山崖,直入云霄。
而这云霄,似乎只遮到了这巍峨山峰的腰间。
马褂哈哈一笑,拍了拍青年的肩。
“珠穆朗玛峰,曾经的世界第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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