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打仗三要素之中,天时不可测。
人和也就是军队的综合素能,在这方面,庞德的西凉重骑,无疑占了优势。
所以,地利一块,成为了魏石最可依仗的取胜法宝。
在军入崤山之后,魏石就驻兵于崤山南道旧函谷关,这里左右两边是台原,中间是深谷,正合适步兵抵御骑兵的进攻。
旧函谷关,也就是先秦时期的函谷关。
这座关隘就位于崤山南道上,当初可是关东六国进攻秦国的门户。
过了数百年之后,气候条件渐渐改变,流经旧函谷关的弘农水渐渐干涸,稠桑原上的树木也被砍伐殆尽。
所以,在东汉之后,一座新的函谷关在黄河岸边的河滩道上筑成,这座新城的修筑,也让崤山南道的旧函谷关越发的冷清。
弘农水的深谷之中,隐有白骨森森,这些死去的尸骨,也不知是哪一年战死的兵卒。
有函谷关的冲天煞气加持,魏石有信心与庞德好好的战上一回。
西崤山。
绰号“白骑”的黑山首领张晟已不复全盛时期的风光。
这一次河东郡之行,他的一万五千人马,到现在只剩了三成,可以说是亏了大本。
现在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回到了崤山根据地,又遇上庞德这员西凉悍将穷追不舍。
这些年,黑山诸部首领,被杀者甚众。
投降,张晟早就不作想了。
他现在能指望上的,就是离的不远的魏石。
所以,将近十五里的路程,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
“传令下去,凡是能站起来的,想要活命的,跟着我冲出去。”张晟举刀嘶声大呼,神情里流露出绝望和疯狂。
魏石不肯前来,张晟现在也没了办法,他心里也明白,魏石能够遣兵来救,就已经是看在廖化、侯音的面子上了。
“杀!”
在张晟的身后,是一群群神情麻木、铠甲不全,手中兵器五花八门的士卒,他们有的是跟随张晟的老卒,也有刚刚从河东和并州入伍的新卒。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他们这些最底层的蛾贼,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现在的困境,只不过是又一次搏命罢了。
听到对面黑山贼异动,庞德与夏侯恩招呼一声,立即顶盔贯甲,持刀领重骑出战,两军呐喊之声响彻崤山之畔。
张晟志在脱身,催马疾行,身后拼命逃奔的黑山军也是使出了最后的一点力气。
冲杀之间,黑山军落马的同伴越来越多,浓厚的血腥味混杂着马蹄翻起的泥土气息,直钻入张晟的鼻间。
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就是一个亲骑死去。
张晟不敢回头,也不能停下。
五千人马,能够冲出去多少,他也不敢去想。
反正,这些年来,不管是黄巾也好,黑山也罢,每一次恶战,最后剩下的,都是逃得最快,最为强悍的人。
——
旧函谷关。
魏石端坐在高坡的一块大石之上,吃着有些干硬的蒸饼,时不时的举起水囊,喝上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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