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一笑,“汉王殿下,你问我为什么帮大殿下……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他坐在那个位置,至少不会坏事。”
“不会坏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还想挣更多的钱吗?”徐景昌笑道。
朱高煦愣了一下,“自然,我无望储位,更应该多挣点钱,不然我心不甘。”
徐景昌笑道:“这就是了,你要是当了储君,受万众瞩目,想要与民争利,那就不容易了。”
“其实我支持大殿下,是为了更好和汉王一起发财。”
徐景昌这话,大约可以理解为我虽然娶了她,但我心里爱着你……朱高煦瞬间怒目圆睁,不能忍了,必须痛打这个兔崽子,打死了我负责。
他劈手抓过徐景昌的衣服,沙包大的拳头高高举起。
“别动手。”徐景昌连忙摆手,并且说出了八个字的真言,顿时就把朱高煦给定住了。
“以改兼赈,两难自解!”
这话听着挺耳熟的,朱高煦皱着眉头,他还记得当初徐景昌说以税易赋,两难自解,结果就鼓捣出了聚宝门税卡,弄出了财税改革的大戏。
现在这出戏还在唱着,竟然又冒出了以改兼赈的提议,莫非说这里面又有利可图?
不过徐景昌你也太小看我朱高煦了。
你搅黄了我的储位,此仇此恨,我记你一辈子,休想让我轻易揭过去,不管多少钱财,多大的利益,我都不会改变一分一毫!
朱高煦暗暗咬牙,下定决心,宁死不向金钱低头。
只不过他抓着徐景昌的手,却是渐渐松了。
徐景昌见他愣住,便有恢复了从容,笑呵呵道:“汉王殿下,二表哥……你现在放贷,是断了不少大户地主的财源,让他们没法盘剥百姓。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但我想着,既然要得罪人,不如得罪到底。那些士绅豪族都讲究以本守业,以商致富。”
“说白了那点田地,只能保证他们饿不死,还没法大富大贵。所以很多世家都经营商贾,贩运货物,以此谋利。现在朝廷整顿商税,你的放贷事业,都是为了跟这一群人较量,从他们手里夺取利益。这事情虽然没明说,但大家伙心里都有数,早早晚晚,咱们要大战一场,决出生死成败。”
“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大刀阔斧,乘胜追击?放贷的事情解决了,再把丝绸生意抢到手里!到了那时候,那些士绅大族只剩下一些土地田产,也就不足为虑了。”徐景昌激动道:“二表哥,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情,我拉着大殿下,能做成吗?他能行吗?没那个能力。”
“所以只有咱们俩联手,才能所向披靡。你在战场能横行天下,到了商场,一样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非常相信二表哥的本事,当个太子,真的委屈你了。”
面对这一番堪称肉麻的吹捧,朱高煦放下了拳头。
冷哼道:“你不用拍马屁,所谓生丝利益,能有多少?我又不缺钱,得罪那么多人,又有老大那个坏种,他没准会暗算我……”
朱高煦不停列举理由,徐景昌只是淡淡听着,最后笑道:“一千万两银子。”
“什么?”朱高煦惊问。
“是每年一千万两。”
“每年?”
“还只是单程……至于能从海外弄到什么宝贝,弄回来多少金银,我也说不好。但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区区国库,不在话下。而且有了这些金银,能变出多少宝钞,又能影响到多少人?”
“不要说了!”朱高煦突然怒吼着打断徐景昌,咬着后槽牙道:“有这么多钱,我能买下大明朝!”
徐景昌抚掌大笑,“聪明,把虚名让出去吧,做真正的主人,难道不好吗?”
朱高煦回头再看徐景昌,怎么觉得这小子有点帅啊!
“贤弟,今后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咱们就是亲兄弟,手足至亲!”
徐景昌翻了翻白眼,你跟大胖子还是手足至亲呢!
而且很明显的事情,我是吃肉的,你丫的最多只能啃硬骨头。
但是此时此刻,徐景昌显然不会表露内心,只能和朱高煦兄友弟恭着……偏偏这时候,有人来访。
朱高燧进来,正好看到了二哥和徐景昌勾肩搭背,蜜里调油。
他瞬间就傻眼了,自己这是撞见鬼了?
这俩货怎么能凑在一起啊?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朱高煦看见了老三,冷哼道:“三弟,我就知道,你小子跟个贼耗子似的,是不是想撺掇我跟老大斗,你想当捡便宜的李治啊?”
朱高燧越发委屈了,自从二哥有了脑子之后,他这点心思,完全瞒不过二哥。
“二哥,你冤枉小弟了,我就是觉得难受,老大欺负我!”
朱高煦哼道:“你过来。”
他拉过来朱高燧,而后指了指徐景昌,笑道:“从今往后,咱们是亲兄弟,不算老大。一起赚钱,一起荣华富贵。”
朱高燧怔住,什么意思?
还能把大哥给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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