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绚烂的烟花,君臣同乐,下一心……似乎在这一刻,永乐两个字,才深深刻入每个人的心里。
百姓们欢喜鼓舞,兴高采烈,说着,笑着,憧憬着……
锦衣卫护送,从奉天门离开,再次走过五龙桥,出午门……而午门外面的百姓,由于没有亲眼见证,也没有捞到陛下御赐的粥和馒头,竟然不愿意离去。
看到里面的人出来,忍不住去询问,打听情况。
而里面出来的人,神情激动,也不愿意离开,就在午门外面,聊得起劲儿。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大家感叹兴建外城的大手笔,为即将拥有新的身份而喜悦。
尤其是废除奴仆之后,分离的骨肉能够团聚,不必受人欺凌压榨……这就是新朝气象,永乐圣君!
面对热情的百姓,成国公朱能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很清楚,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是很容易出大事的。
但是此刻的他们,都是天子客人,怠慢不得,更加不能随意驱逐。
因此朱能只有增加兵丁数量,将百姓从午门分批疏散,护送各自回家……整个过程,足足持续到了后半夜,才算消停下来。
返回寝宫的朱棣,也是喜不自胜,“皇后,你看今天朕表现如何?”
徐皇后毫不吝啬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陛下天日之表,圣君之姿,冠绝古今,无人能及。”
能得到心爱妻子毫不吝啬的赞美,朱棣成就感爆表,但他还保持了一丝丝谦逊,“不能这么说,毕竟俺现在还远远比不皇考啊!”
就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人翻白眼了。
只是现在比不,没说以后,再给咱十年八年,也就能和父皇比肩了。
徐皇后道:“陛下,想要成就大事,就离不开贤臣辅佐,这一次我那个侄子干得可是很不错。替陛下收拢人心,立下大功。前些时候,陛下还把他的通政使免了,人家孩子没有忧谗畏讥,丧失斗志,反而兢兢业业,替陛下做成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陛下不该好好赏赐他吗?”
“你是总不忘给那小子要好处啊!”朱棣笑道:“他现在又是国公,又是锦衣卫大都督,你就不怕赏无可赏?”
徐皇后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反正有这么多事情,他又有本事,随便捡几样给他做就是,这是咱自家人,用着放心。”
朱棣哈哈大笑,“是啊,朕也没有料到,这么多文武重臣,唯独他能想着靖难的事情,替朕说公道话,这份拳拳之心,不是自家人做不到的。偏偏他又能压制朝臣,让他们老实做事,这一回兴建外城,属实离不开他。”
说话之间,一顶巨大的乌纱帽,加无尽的金山银山,已经向徐景昌飞了过来。
毕竟天老爷追着喂饭,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只是从奉天门回来,徐景昌并没有多高兴。
相反,他盘坐在罗汉床,闭目思量,反复权衡。
整个事件,不能说结束了,甚至不能说结束的开始,只是开始的结束……接下来的事情多着呢!
这么长时间,徐景昌第一次失眠了。
他坐到了天光放亮,随后洗了洗脸,又思量一阵子,才吩咐道:“准备马车,我去元县衙。”
等徐景昌赶到,却发现有一驾刑部马车,已经提前到了。
许典吏从里面迎了出来,对徐景昌道:“定国公,是刑部尚书郑大人来了,他今天一早就到了,还在和堂尊谈事情呢!”
徐景昌看了看,微微一笑,论起机敏,自己比起顶级朝臣,还是差了一截。
要不是有雄厚的背景,还真玩不过他们。
不过好在自己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修炼提升。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
莫欺少年穷啊!
徐景昌晃晃悠悠,进了县衙二堂,郑赐和黄孝儒聊得差不多,正要起身离去,结果徐景昌从外面进来了。
双方迎面撞在一起,这可把郑赐吓了一跳。
“定国公,伱怎么过来了?”
徐景昌眨了眨眼,笑道:“郑尚书,你能过来,我也能过来。这个案子牵动这么大,不能掉以轻心啊。”
说着,徐景昌一屁股坐下,就对黄孝儒道:“黄知县,郑尚书交代了不少吧?你和我说说,我也听听刑部的意思。”
黄孝儒怔住了,这话不太好说啊?他求助似的看向郑赐。
郑赐轻咳了一声,“定国公,我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嘱咐黄知县,昨日天子加恩百姓,正是万民同乐,沐浴皇恩的大好时候。朝廷又要兴建外城,还有开恩科,为国选才,一件一件的大事,都急着去办。正需要百官齐心,下用劲。这个案子或可以缓一缓。如果他觉得不好办,大可以交给应天府,或者由刑部安排专员,毕竟这么大的案子,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郑赐道:“我这也是为了黄知县着想,更是为了大明考虑……定国公莫非要怪罪我吗?”
徐景昌笑着摇头,“岂敢岂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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