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垂眸问出一个明知答案是什么的问题:“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以牙还牙,能让他们一无所有也体验到被人主宰的感觉?”
这就像小孩儿问怪物能不能打死奥特曼一样,顾行则沉默两秒说:“没有。”
她并不强求答案,“嗯”一声,超乎想象地冷静道:“没关系,那我就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
那模样,仿佛在暗中匍匐着,但随时会要立起来咬人一口的小蛇。
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她又恢复成有些迫切的样子,问:“那我还能联系你吗?我估计不会被允许出来,也没有手机,能有什么办法找到你吗?放心,我轻易不会打扰你。”
描述得和坐牢一样。
可是看着那双全然信任他的眼睛,顾行则还是想了个办法:
“如果是要把你留在一个地方,那应该会有人看着你。你向周京墨要求找做饭的阿姨,想办法留下一个眼睛上有刀疤的阿姨。如果你有事,她会告诉我。”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原本并不想做到这一步的,安插人去周京墨的地盘,这和公然和他打擂台没什么区别。
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儿的求助,就这样对上周京墨,实在很不理智。
但话已经说出口,浑身紧绷的女孩儿看起来终于轻松了点,他后悔的话在舌尖上转一圈,还是没能说出来。
云姝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苦中作乐似的对着他笑了笑,她这样笑的时候没人会铁得下心。
“谢谢,”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你确实是个好人。”
顾行则忍俊不禁。
“也谢谢你这么夸我,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
她抿唇笑,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那我走了,你可以待会儿再出去。嗯,再次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她就准备出去。
顾行则叫住她:“你知道我的名字了,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这话问得很礼貌,和周京墨之前自报家门的话比起来,她的感受天差地别。
“我叫云姝,”她手指沾了水,在墙壁上一笔一划写给他看,“云朵的云,姝色的姝。”
人间无正色,悦目即为姝,这是她爸爸给她取名的由来。
顾行则薄唇轻启,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们还维持着壁咚的姿势,靠得很近。
之前大段说话还没觉得,现在他唇齿轻声研磨着“云姝”这两个字,云姝突然有种从天灵盖升起来的过电感。
酥麻带起轻颤,是种陌生的,很奇怪的感觉。
她揉了揉耳朵,再次对着顾行则说了句“谢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顾行则靠在女厕的门口,看着她的背影,那飘飞的白色裙子衬得她像只蹁跹的蝴蝶。
——
ps:后来——
顾行则:你别再自己想办法了,离开周京墨,我来帮你报复他们。
云姝:不用。离我远点,别人会以为我找小三了,这种坏名声我不背。
顾行则:…我他妈来背行了吧?
云姝:我不需要。
顾行则:……我需要!
上赶着当小三的男人,嘶,好不值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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