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不起,你在说什么?”托马斯一头雾水。
“托马斯冕下,我在酒里下了毒。”
“你是在开玩笑吧,你自己先喝的酒,你告诉我你下了毒?萨维奇,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托马斯端着酒杯的手僵住了,面带着微笑看着对方。
不过,随着对方逐渐低头,托马斯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他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的。
“啪”,珍贵的玻璃酒杯被摔在地上,鲜红的酒液流了出来。
“你自己也喝了啊,你疯了吗?”托马斯咆哮着。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用你的命为代价给我下毒,你到底图什么啊?
我对你不够好吗?啊,这次带你出来就是为了培养你,本来你回去之后,这身红袍就要变成紫色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是谁,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是埃德森,还是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
托马斯越说越气,声音越说越大,惊动了不少人。
红衣主教缓缓抬起头,脸上也带着一丝悲哀的神色。
“托马斯冕下,我也不想的,可是...
可是你,你为什么要杀害西格尔冕下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托马斯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被浇灭了,仿佛一盆水从头到脚在他的身上淋了下来,他意识到了不对。
“谁告诉你我杀了西格尔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啊?”
本来托马斯想直接说出他和西格尔的叔侄关系,然而终归还是忍住了。
“我知道,西格尔冕下是您的导师,从小养育你长大,可您居然还能对他下手。
就像埃德森冕下说的那样,你这里为了权势冷笑的人,当了教皇,会把整个教会带入深渊的。”
“埃德森...”托马斯露出了苦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原来是你啊埃德森...我以为我高看你了,原来是我低估你了。
怪不得当初叔父...你让我...
呵呵...你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吧...
那个大团长...也是个蠢货。”
托马斯无力的闭上了双眼,鲜血从让的鼻孔和嘴巴中溢出。
“呵呵...终归是我输了...不对...我也没输,哈哈哈,西格尔,是你输了......”
“冕下,冕下!”一群人很快围了过来,试图想要救治托马斯。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这位罗马教廷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教皇,在位时间仅仅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一名红衣主教的投毒,死在了距离罗马城不远的郊外。
“所以这场教廷的动乱,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埃德森,竟然成了最大的赢家?”奥托裹了裹棉衣,朝着壁炉的方向靠了几步问道。
“埃德森冕下可不是名不见经传,他在教廷一直以来都有着良好的声望,被誉为美德典范。”瓦伦斯看着奥托的举动,也不自觉的跟了两步,轻声说道。
“美德典范,美德典范毒杀教皇?”奥托撇撇嘴。“别跟我说是有人诬陷他的啊,你信莪都不信。”
“可是不管我和伯爵大人信不信,至少罗马教廷的那帮家伙信了,一切都是其他派系的紫衣大主教和那位圣光骑士团大团长的阴谋,埃德森冕下是无辜的。”
瓦伦斯幽幽的说道,脸上也带着无奈的表情。
“好手段啊,不仅成功让自己上位,还清洗了原本的旧势力,最为难得的是,他在整个教会还一直有很好的声望,这个埃德森,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这样的人才居然出现在教廷,教会真是捡到宝了啊。”
奥托在了解了罗马教廷最近的变故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对了,那这位埃德森冕下对于主教任免制度又怎么看呢?”
“我正想说这件事。”瓦伦斯的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笑容,神色复杂。
“埃德森冕下准备亲自去一趟慕尼黑,和国王陛下以及王国的贵族们,商讨这个问题。”
“一个人来?”奥托蹙眉,觉得有点棘手。
“除了护卫之外,应该会带一些骑士团和教廷高层吧。”
“哦豁,还真有变故发生。”奥托也觉得无奈了起来。“这位埃德森冕下手段了得,这个主教的任免权,咱们的国王陛下是收不回来了。
至于那位埃德森冕下将提出什么方案,我用脚指头都猜得到。
不行,既然主教任免权上没捞到好处,之后他们的利益交换,我可不能再错过了。
嗯,需要提前做点准备了。”
“伯爵大人在说什么?您怎么就断定国王陛下一定会输呢?”瓦伦斯不解。
“因为有更大的利益,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很有可能双方会妥协。至于双方之间会怎么进行利益交换,反正也还没开始,主教阁下就当我瞎说的。”
奥托笑笑,并没解释历史上条顿骑士团的典故,毕竟万一那个埃德森没想到,眼前的瓦伦斯又泄露出去了,那岂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时间证明伯爵大人的判断了。”瓦伦斯点点头,他心中其实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自己该怎么办,难不成奥托放弃他了。
不过,以他对奥托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是这种人,而且双方利益绑定,也不会这么轻易置他于不顾。
“伯爵大人知道西法兰克王国和科尔多瓦苏丹国开战的消息了吗?”
“嗯,略有耳闻,听说那位路易王子十分厉害啊,打得那些异教徒节节败退,看来,西法兰克王国又要拓地千里了。”
奥托点点头,顺手丢了个木材进壁炉中。
“呵呵,那都是之前的消息了。最新的消息,那位路易王子陷入了包围之中,而西法兰克王国的后续主力,却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
“是的,消失不见了。”瓦伦斯看着奥托,眼中带着疑惑。
“无论是是西法兰克王国一方,还是科尔多瓦苏丹国一方,目前都没打听到这支部队的消息,数万人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
“有意思了起来。”奥托有些若有所思。
“你们说,西法兰克王国的主力,现在会在什么位置。”
鹰堡内的一个房间,不仅摆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还有一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是阿勒曼尼亚公国及其周边的地形相貌和势力情况。
至于地图,则囊括了整个欧洲、北非和西亚。
当然,以奥托的眼光而言,这份地图十分不精确,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十分难得了,第一次见到这份地图和沙盘的封臣们当初可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奥托看着地图,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询问在场的贵族道。
“你们说,西法兰克王国的主力,会不会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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