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边的各种气息,叶怀清大抵也经历了这样的一个过程。
明明不是渣男,却也做出了和渣男异曲同工的事。
厌弃!
从被各种气息包裹,到主动地探究各种气息,再到,想要打一个壳子,把自己包裹起来,隔绝这些气息。
打一个壳子肯定是不现实的。
隔绝这些气息更不现实。
就如华夏古代神话传说故事中的治水一样,宜堵不宜疏,不对,宜疏不宜堵!古人早就留下了办法和主旨,叶怀清当然不会自寻死路到自绝于自然,自绝于万物,自绝于天地。
那怎么疏呢?
某日闲散出游,看着庙前的大香炉中静静燃烧着气息冉冉浮动的线香,叶怀清便也打起了线香的主意。
归来后,他就成了一个香客。
买了香炉,买了线香,买了制香的香材及一系列的手工制作工具,也翻阅起了从古至今的各种香谱。
【金颜香类熏陆,其色紫赤,如凝漆,沸起不甚香而有酸气,合沉、檀为香,焚之极清婉。】
有香谱中这般说道。
自此,他就进入了这样一个学习、接触各种香材香料乃至于尝试制作各种复合薰香的过程。
叶怀清的静修室乃至于起居室内,亦日常燃起了薰香。
以薰香之气息,压制其它种种零散之气息。
不过,这也只是开始。
在亦玩亦研中,叶怀清慢慢发现,单纯只用薰香,效果还是太差了。
薰香味重,则本身成为一害,薰香味轻,则无以压制其它气息。
正是,重也不行,轻也不行,不轻不重亦不行。
最后,叶怀清还是打起了改造居室的主意,把解决问题的方法回到了产生问题的本身。
那又是一段相对漫长的探索。
而且是一个人的探索。
无友人可交流,无秘录可修习,亦无古书可参考。
最后,相对成熟的方案,便是“药砖”。
而当这个方案订下之后,药砖本身,也耗了叶怀清相当漫长的时间,因为砖是要上窑烧的,而且是大几百度乃至于上千度的温度。
在这样的一种温度灼烧下,叶怀清的许多想当然,都成了想当然,纸上谈兵。
最后的最后,一身之药道所学,辅以神农诀,再经过时间的积累和水磨,才终于获得了相对理想的结果。
坐在亲手打造的静修室中,鼻中嗅闻到的再不是种种驳杂的气息,也不是重不行轻不行不轻不重也不行的薰香的气息,而是起居室本身所散发的那种淡淡的药香的味道,那一刻,叶怀清再次感动得想哭。
事实当然是没有哭。
而只是满足。
满足得躺在地上,极力地舒展着肢体和心灵,然后在满足和放松中,一梦南柯。
睡饱睡足,梦觉之时,漫天星舞,庭露暗滋。
清风拂过,带来的远远近近的各种气息,再一次以全新的姿态,如若初见一般地,进入叶怀清的感知之中。
回首前世,思绪沉浸其中,叶怀清又慢慢回想起了前世的很多事。
一些遗忘又仿佛并没有被带到此世的东西,被解锁。
对此,叶怀清半是感慨,半是欣然。
而就在这半是感慨与半是欣然中,在神泉山上,从调制到烧制,叶怀清试制出了第一批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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