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在李炎不多的知识储备中,更像是那些带着面具神神叨叨乱跳的巫婆行为。
李炎现在明白了,那是一种形容,就像现在的自己,听见出租车和墙壁摩擦的声音,李炎猛的回过神来。
熄火,下车,没有看剐蹭的地方,站在原地,似乎应该上二楼回家,如果那是家的话。面前出现一个老头,老头的半个酒瓶子就在自己眼前,他说什么,李炎听不到。
李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整个人没了任何念想,风吹过,能感觉到脸上很凉,可总是自傲的满身热血却没了火气。抬起头摸摸脸,似乎还残留着绘里泪水的模糊记忆。
看着眼前不停晃荡的半个酒瓶,李炎伸手抢过来直接砸在头上。酒瓶砰的一下爆开,李炎才感觉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有了感觉。
盯着手里握着的残余玻璃,李炎开始发呆。他不懂,明明这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老头像疯了一样伸出手扇了李炎两下,然后整个人扑在李炎的手臂上,用手掰,用牙咬,终于把李炎手里剩余的玻璃渣抠了出来。
“西八呀~~狗崽子你疯了吗?到底怎么了?小绘里呐?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小丫头呐?不是应该放学回家了嘛?人呐?我问你话,你是傻掉了吗?呀~~~”
“丢了。”
李炎张开嘴,想说很多话,告诉老头,他嘴里的小丫头绘里应该开始过富裕的生活,以后会有数不完的零花钱,会有高级的私人学校可以去,可嗓子太干了,只能说出两个字。
老头噼里啪啦的拍打着李炎,觉得不解恨还踢了李炎两脚。然后拉着李炎往二楼走。不管不顾的砸门,等着房里的女人一脸惊恐的出来,把李炎推到她身上。
“好好伺候着,扒光了,给他用温水擦一遍,盖好被子,千万别让他凉到,这是失魂了。人绝对不能凉,要不然魂魄就回不来了。”
老头说的很大声,口水喷的到处都是。看到女人点头,才又看了李炎一眼,关上门转身离去,至于他嘴里叨咕的是什么,没人听到。
李炎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因为他总是喜欢看星空,所以小窗上的窗帘还是开着,侧仰着头有些累,李炎打算换个姿势。
怀里暖暖的,均匀的呼吸声让李炎的心又沉了下去,低头,她已经睡着了,抱着自己的手臂让她处于自己的怀里。
想要往后动一动,才发现身上的被子有好几层。两个人肌肤相接的地方,李炎甚至能感觉到隐隐的汗意。
密不透风的包裹,让李炎觉得有些气闷。没有被抓住的手臂伸到被子外面,能感觉到一丝凉气顺着敞开的被子涌入。
腿贴着腿,李炎露在外面的手臂又压在敞开的被子上,因为李炎能感觉到她无意识的往后贴了贴,似乎那丝凉气让她很不舒服,雪白的肌肤似乎马上有了反应。
被她抱住的手臂有些麻,李炎试着动了一下,李炎担心她会醒过来。干脆保持着这个姿势,用自由的手臂,前后掖了掖被角,李炎又闭上了眼睛。
李炎十六那年,内永大哥给他找了一个师傅,一个地下泰拳高手。练功很苦,可是师傅说自己一定能坚持下来,十六岁还是处男的夸赞,让当时的李炎颇为恼怒。
“不知道只要这口气不破,你就不会受到致命伤害吗?”
李炎心中是不太相信的,一个泰国人说着奇奇怪爱的道理,怎么听都显示盗版了自己祖国的理论。
可从那天起,内永大哥就在涩谷发话,抱着睡可以,谁要是有胆子让李炎破了身子,内永组发誓,绝对不会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因为这个命令,李炎心里不满了很久,本想着十八岁成人那天,要给自己开一个群魔乱舞的大Party,结果一下子推到十年后了。
也因为这个,挑起了涩谷另外一条街的争斗。本来内永组只有一条街的管辖权,另外一条街属于山下组,可那帮人调侃李炎是个没有眼的铜棍子。
所以后来内永组在涩谷有了两条街,而李炎也发现,自己只要保持着金身,真的不容易死。后背被钢管戳进去,李炎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了,还是坚持到了手术结束,没过俩个月,又重新出现在内永大哥的身后,从那以后,两条街的人都只认若头正炎哥。
现在的感觉比以前抱着任何女孩睡觉的都强烈,可李炎手臂搂紧,哪怕手臂已经陷了进去,心中却还能尽量保持着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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