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历史的他,自然知道根源,其兴盛时期,规模上千亩,周围塔龛墓穴非达官贵人所不能及,受到会昌法难波及后,庙中殿宇田产皆被收官,钟馨佛像,铁物器具,被分类捣碎重铸为铜钱,农具。寺内僧尼尽数还俗,至相寺近乎湮灭。
僧众也无人理他,他自顾自的转悠,他在找,找任何有可能和山匪相关的线索。
已至深秋,寺内三棵银杏树黄叶纷飞,一青衣小沙弥正蹲在后院拔杂草。
“小师父好,不知可于寺庙中借宿一晚?”
小沙弥起身,双手合十:“最近主持吩咐过,凡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途经此地,为行个方便,可都于庙中歇息!”
原来小沙弥将自己当做进京赶考的举子,他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仅这一项投资,一本万利。这留宿的举子,万一日后有高中的,香火钱自不会少!
第二日一大早,他用山泉洗过脸后,寒霜铺面而来,他不由打了好几个哆嗦,从寺庙吃过居士供养的糙米稀饭后,便从后山寻匪窝而去!
他原本可以等何栗大哥拿着钱来赎人,但这并非他的行事做法,此事就算不因他而起,若是何栗出事了,他也难辞其咎,这才踏上了寻匪救友之路。
所以不管何家两兄弟怎么做,他都必须前来!
第二日,一大早,他从至相寺后山一羊肠小道盘旋而上,途径悬崖沟壑,不久便抵达青龙峡。穿过青龙峡,山势紧束,只见两壁夹峙,于子午时分才可见日月。
此段长达半里的山路,从兵家而言,自是易守难攻之地,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找错地方。
而出了一线天后,正值中午时分,他喝了几口山泉,清爽至极,又吃了几个野果裹腹。
接下来,便是等!
……
深夜,清风寨内!
赵瑶儿站在寨子里对着一位山匪骂道:“你扒人家衣服干嘛!”
回话的山匪,正穿着何栗的衣服!
“逍遥寨主,这衣服面料光滑舒服的很!你要是不嫌弃,我洗洗给您穿!”
“算了算了!去吧去吧!!”
赵瑶儿拿这帮手下也是无计可施!
乱世之年,百十号兄弟携家带口跟着她落草于此,皆为讨个活命!为了名号响亮,镇得住手下人,特地又起别名逍遥二字,大家都叫她逍遥寨主!
赵瑶儿一身男装站在院内,山风乍起,卷起万片寨中落叶。
她随风而动,手中刀光一闪,一套赵家刀法便被施展而出,刀法大开大合中暗含潇洒飘逸!
寨中的人早已经习以为常,晨起夜眠,寨主总会打一套刀法!
天地俱静,万物沉寂,唯有刀身破空的嗖嗖声!
一会后,山风戛然而止,叶落于地,刀已归鞘!
寨子之外,突然响起了鼓掌声:“好!好!好!”
听着这道陌生的声音,秦晨也不知道赵瑶儿何时拔的刀!
等到反应过来,一道银芒闪过,身旁的大树上赫然插着一柄大刀!
赵瑶儿凝视着他,瞳孔逐渐收缩!
秦晨咳嗽一声:“姑娘,我深夜来访寨中,并无恶意,只是……”
听到姑娘这两个字,赵瑶儿仿佛受到了应激性创伤反应,径直朝着寨内山匪喊道:“快!快去,把他给我绑了!”
若是秦晨静耳去听,则会发现寨内好几人都在说同一句话。
“妈的!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瑶儿站在院内,头发高束而起,身影纤细单薄,整个人显得清冷孤秀之极!
她的美,是属于那种冷艳的绝世之美!
清风吹散鬓边乱发,她也无心整理,虽发已迷人眼,她依旧用幽深的眼神盯着秦晨!
秦晨被人押着走进院内,赵瑶儿冷语冰冰:“你怎么上来的?”
“跟着你们的人上来的!”
赵瑶儿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来干嘛?”
“找人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一个可以救你们寨中所有人性命的交易!”
赵瑶儿依旧是目无表情,还是那般冷冷的盯着秦晨。
“实不相瞒,我朋友被这秦岭山匪所绑架,我乃是为救我朋友而来!”
“你会武功?”
“不会!”
“你带了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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