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不紧不慢中悄然流逝,岁月静好。
秦晨这几日便一直都在青瓷小院当中度过。
许是几位老者的精湛技艺,吸引了他,他倒是喜欢陪几人闲聊,同时对于几位老者的印象也并无差评。
在对待陈家这些孩子身上,能够看出他们是真的想要传输知识,不失为师之道,便值得被称赞。
而对于前世的一些知识,他也是在竭力的回想,至于有的则是动笔记录下来,谁都难以确保以后会不会遗忘。就好比有的诗词,久而久之,他还真的想不起下一句了。
这个时代,诗词可以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活着,偶尔作一两首惊世之作,也足矣!但除了诗词之外,他要将自己关于陶瓷方面的知识和见解保存下来,这才是正事。
所以这几日,几位老者也压根不知道秦晨在做什么,只知道对方一来,就躲在自己的房间,生个火炉,提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反倒是这种恬淡的生活,让他对于穿越也不再那么的抗拒,也逐渐接受了。
这几日期间,几位老者也闲来无事,考校他的学问,他每次都是含糊其辞,不了了之,他素来不喜出风头,但一味的藏拙也不可取。
今日来青瓷小院的只有周经纶和陆天坊,两人拿着新出窑的瓷器,商议着如何改进。
周经纶字子玉早年也曾中举,只是为人正直愤慨,受不了官场的世俗之气,便未进京赶考。
陆天坊字安益,其自幼跟随爷爷和父亲学习雕工,在陈家待了几十年,他的雕工在整个十里陶坊都是能排的上号的,现在人老了,唯有特别重要的瓷器烧制,他才会亲自出手。
“安益兄,你觉得炉体这一处是采用垂刀还是斜刀好?”
陆天坊手里把玩着一把刻刀,看了一眼道:“应当用三角直刀垂刀刻花,这样出的花形才能刚劲有力,线条更流畅。”
两人面前的正是一件刻花三足炉,其形状为直口,平唇,鼓腹,平底,颈部为网格纹,腹壁饰缠枝花草纹,器身施青黄釉。
“子玉兄,我昨日回家听家里人讲起,这自西北阶州等地而来的灾民可不少了,估计再有一半个月就到了京兆府了,耀州估计也逃不掉啊!”
周经纶叹息道:“唉,谁说不是呢!除了灾民,边境战局也不乐观啊,尽管秦风、环庆、鄜延等地成合围之势,兵力可以联动,但也难克西夏精兵啊!”
……
秦晨在屋内听闻两人聊天,微微摇头,在他眼里,这大宋朝已经腐朽不堪,底层民众需要如此费力的活着,国破山河只是时间问题。
周经纶喝完杯中的茶,神色悲愤的说道。
“安益兄,你可知那商州知州为了讨皇帝欢喜,竟调用修城池的五百厢军,于高山绝壑,深水激流中找寻奇石。不计民力,千方百计搬运而出。”
“早就听说那商州知州为官不仁,借用花石纲,摊派费用,当地百姓民不聊生,除了赋税还要供应钱谷和民役,简直是生不如死!”
“唉,幸好耀州还有青瓷这个经济支柱,不然耀州的民众也将会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周经纶还是操心国事,这仿佛是读书人的通病,在后世也是一样,平民老百姓也极其关心国事。
秦晨实则早早的就为这流民到来做准备了。
他知道的是,自己得活下去才能保护别人,他不是那种心头一热,抛头颅洒热血和流民放手一搏的人。
那些人可都是饿的不要命的,他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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