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早已经让柱子的家人去山中避难,山中山路崎岖,而且每家每户相隔数十里,人烟稀少,别说是灾民了,就是山中百姓有时都得迷路。
所以秦晨才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山中躲避!
他本可以让秦家村所有的村民都避难而去,但他想试试,究竟是否能够通过秦家村这个小点,改变耀州城之危。
他想试一试。
第二日,秦晨去往青瓷小院,他先前也告知了几位老者,但陆天坊和王永贞却认为秦晨是过虑了。
而周经纶感觉是要出大事了,按照秦晨的建议,让家中女眷去往香山先躲避几日。
耀州窑在漆河沿岸,自是在耀州城外。
秦晨来到了陈家窑场,望着这二十座窑,近来因为年关将近,已经停了一半,加之天气严寒,耙泥拉胚等活难干,前边的工序无法做到完美,后边烧制的瓷器自然是差强人意。
因此从腊月初二开始,窑场工人便会陆续的放假,不愿意放假在家的,窑场自是安排了其他的活,比如将煤块敲碎,矿石釉料的研磨……
秦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曦!
他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陈小姐,今日也来窑场了!”
“嗯,有一批瓷器要送往东京,所以需要每件都把关。”
“你想开辟东京开封府的生意?”
“人人都说,开封府繁华兴盛,人口更是达百万之多,原本生意上的事情不该我操心,可在开封府许家倒是站住了脚跟,所以我想同为青瓷,我陈家也不遑多让,若是在开封城打出美名,那销路便宽了一些。”
秦晨从第一面就知道,耀州青瓷会的商人订单在陈曦眼中只是开胃小菜!
这些年她虽不染指家族生意,可在技术上无人出其右者。
这次青瓷会从意义上来说,是爷爷和父亲对她的考验,让她全权负责,若是成功了,那或许权利还可以再放开一些。
若是失败了,那恐怕真的得嫁为人妇了!
所以对于青瓷会,她重视,但她的眼光不止于此!
“秦公子,这灾民今日可是越传越邪乎了!”
“我之前的建议,你……”
“都按照你说的,除了搬不走,价值不是很大的,其余一些物件和烧制好的瓷器,我借口修缮的由头,找了两个院子,都转运了。”
秦晨点了点头!
“近来几日可能无法见面,希望小姐自今日后,就不要再出城了,危险的很。”
“依照公子看来,这场灾乱得多久。”
“主要还是看人数,若要完全安定下来,估计得一月之多,但差不多十日之内就已经决定了走向。”
“走向?”
“两个极端,城破,就得有人亡!城不破,城外的百姓就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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