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和陈星河坐在屋内,片刻后,饭菜便被端了上来。
陈家为富商,所以在吃食上自是讲究。
陈星河幼年也曾开始读书,时至中年,两次科考皆未中,终还是觉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能本就是做窑场的料。
“秦晨,这没有外人,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可以不回答,就是你觉得如今这世道怎么样?”
“伯父,您为陈曦父亲,晚辈不能瞒你。”
“许是我多问了。”
“没有,只是不知道我所说的答案与伯父所想的是否一样。”
陈星河笑了笑,喝了一口茶:“但说无妨。”
“自端王继位以来,如今已经14载,崇宁四年便于苏州设立应奉局,大兴花石纲,太湖武康等地奇石,两浙花竹,川蜀异果等皆输于汴京。此举劳民伤财,一花可花费数千贯,一石费数万缗。每逢巨石城门难入,便拆了城门,桥不过去便拆了桥,真是荒诞。”
“谁说不是啊,如今瓷器行业,看似蓬勃发展,海外西洋运输的倒是挺多,但也要防患于未然,多开辟一条销路,总归是好的。”
秦晨摇了摇头:“费用太大,两浙两广以及八闽福州、建州、泉州等州,则是距离海近,运输方便。耀州窑地理位置为西北黄土高原腹地,实乃是交通不便啊!”
“是啊,我青年时也曾半游学半学瓷游走于全国各地,对于各家瓷器也都有所了解,耀州窑难以兴盛,未成为瓷器前三甲,地理位置吃了不少的亏。”
秦晨感觉陈星河的野心也不小,真是虎父无犬女。
两人聊些国家大事,也夹杂着耀州瓷的一些发展问题。
秦晨不是那种藏拙也并非那种爱表现之人,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伯父,国家的强大关系着各行各业的发展,国亡了,耀州窑虽能残喘,但比不了今日,亡国奴不好过。按照如今这局势,日后定是异邦入土中原。蛮夷异邦懂瓷器还不如当圣上,所以应当有未雨绸缪之危机,但近几年应当无事。”
背后的原因,秦晨并未告知陈星河。
因为从明年起,当今圣上赵佶也即将被卷入历史的旋涡当中,接下来的几年他要不断的面临选择,到底是主战还是主和,燕云十六州何时收复?主战派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等人与主和派邓洵武、郑居中等大臣各抒己见,各执一词。
准确的说,大宋朝的命运是从明年正是开始转变的。
1115年,政和五年,金国元年!
这一年,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晨并未透露一个字给陈星河,因为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耀州城还能安全几年。
陈曦终究还是走出了院子,也不知道是巧还是命运捉弄使然。
正好遇上了从陈星河院中出来的秦晨,她作揖礼便问候到:“秦公子早上好!”
“陈姑娘好!”
陈星河见状:“秦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家中,女儿你就陪秦公子于家中转转,也正好请教请教陈公子如何埋火药,以及炸点的分布。这家族安全可不容小视啊!”
“好的,爹爹。”
秦晨和陈曦在前边走着,阿雯在后边跟着,两人感觉不自在,陈曦便说道:“阿雯,你和小翠将我屋子收拾收拾吧,今日起来,还未来的及收拾。”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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