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十,十传百,这就被传成了耀州粮食被灾民抢空了,民众死伤十之五六。
何栗起身,不由感慨,想起和秦晨虽然见过几面,但对方确实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他回忆起两人,清风明月下,探讨学识,秦晨还猜测明年的会试和殿试题。
他许是牵挂,秦晨的肺腑之言,却声声在耳。
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实不相瞒,兄弟我前几日遭遇了一场诬陷……最后自然是疑罪从无!
刑疑付轻,赏疑从众。
殿试则应尤重视子部的道家,尤其是以黄老之学,庄子次之,典籍尤以《道德经》为重!
……
何栗深夜,正好无事,虽研究起秦晨所言,会试之题为疑罪从无,殿试乃为道德经中两人所谈的那些内容。
他实则心中是不信的,但也不愿辜负了好友的心意,遂破题行文,不知不觉天已明了。
开封城没有实施宵禁,所以临到早上,便有各种早点摊开始做生意。
馄饨,豆花,包子等一应俱全,何粟坐在了一个馄饨摊前,馄饨刚吃没半碗,旁边两位读书人打扮的人,聊天的内容吸引了他。
“立述兄,听闻那西北的灾情可有控制之势,那耀州知州给附近州府官员快马传送了一份《赈灾手册》,上边记录了很多应对之策,我叔父在京中为官,看完那本《赈灾手册》也觉得罕见啊,字字珠玑,皆为救民良药啊。”
“子悠兄,西北为关学圣地,自是有着能人,说不定是哪位大儒出手了。”
“听说不是,是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能有此成就,那想必也是中了功名之人。”
“未中功名,反正这次灾民能被暂时安抚,此人功德无量。”
何栗朝着两人施了一礼:“二位好,可否能多问一句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啊?”
“阁下莫非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在下是来自西川路眉州,名叫何栗,二位叫我文缜便好!”
“我听我叔父说,好像此人籍籍无名,名字上边倒是未写,那也只是一份抄录版。只不过耀州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位寒门书生,带领本村村民,竟抵挡住了几万流民,还杀了多名混入灾民中的西夏死士。此事事关重大,耀州知府连夜八百里加急送往开封急递。”
何栗着急的问道:“这两人可是一人?”
钱子悠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知道,那估计不是一人,怎么可能智勇双全,文韬武略。”
何栗追问道:“对了,是哪个村,阁下还有印象。”
钱子悠想了想:“好像是耀州城外,叫什么秦家村,哎,对,就是秦家村,那青年叫什么晨来着。”
秦家村,什么晨?
何栗确认了那青年是谁!
他心中有了答案,十有八九就是秦晨,随后告辞两人,开怀大笑朝着客栈走去,嘴里吟诵着秦晨送他的词。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秦老弟,你不为官,可比千万官员要强百千倍”
上千里外的耀州,龙泉寺内。
陈曦依旧在拓印碑文,她想送给秦晨一份礼物,最好的便是这礼物。在她心中,亲手拓印才能意义非凡。
正拓印时,只见秦晨从屋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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