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有读书人的样子啊!
韩涟看到秦晨的桌上放了一本书,随意翻阅了一页,便觉得此书抄录的作者不凡。
“这本《楚辞》抄录之人,习得是书圣羲之帖,外标冲蔼之容,内含清刚之气。加之此纸所用材料考究,宣纸、歙砚、徽墨,秦公子好雅兴啊!”
“近日来无事,朋友所送书,特地重读《离骚》,昨夜不还有人说我《论语》也未读明白嘛。”
听到这句玩笑话,三人相视一笑。
“我和彝叔为多年挚友,他看上的人不会错。”
“多谢前辈抬爱,我听彝叔说起过您,还给我了一封举荐信,让我去京兆府有空,拜会您。”
三人喝茶聊天,很快便到不如正题。
“秦公子有如此才华,怎能屈居于耀州一窑场内,这岂不是大材小用。”
“哪里有什么大才,如果写诗词能辅佐朝政,治理天下,那我倒是愿意出一份力。”
“你既然有心办书院,那就说明还是愿意做一些事情的。”
“人总得让自己忙起来。”
“你这般托词,我可不信,朝廷以才华取士,你切勿妄自菲薄,你那《赈灾手册》我看后,感触万千,于耀州城而言,你救的可是成千万人的性命。于灾民而言,你就是他们的再世父母,而且你率领村民抵抗流民,铲除西夏死士……这那件不是在做事。”
“有的事情不得不做!有的事情则可以不做,若是可以选择,我真的想闲着。”
韩涟笑道:“你是想做事的,可做事就得有权利,没有权利,你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即使想的天花乱坠,可终究抵不过现实。我本意找你你,是来劝你去科考入仕,唯有这般,大权才不会落于奸小坏人之手。若是这缘由,并非是执意功名,只是想为天下苍生求个活路。”
陈显峙:“九如,我也能看出,你是有抱负的,可你不入仕,怎么能施展心中抱负和理想呢。”
秦晨听完这席话后,久久未开口,不由叹息一声。
这世间没有一人,知晓他想要干什么,因为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他想做的事情才逐渐有了框架。
“韩公、陈公、您二位论其才华智谋,治世才能、为官之道不知道胜于晚辈千百倍之多。二位清流学士现如今都落得远离开封的州府为官,没有在权力中心枢纽,那晚辈就算有经纬之才,那也是一人之力,而一人之力,于这个国家,如同蜉蝣撼大树。”
韩涟似乎是明白了:“你开办书院的目的,目的在此。”
“种老将军,少从张载,晚辈也为关中人,横渠四句晚辈做不到,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只愿书院开办好之后,书院的学子以后步入仕途,能够为民请命,坚守本心。我一人之力,微乎其微,其他地方我看不见也管不着,我眼下只希望耀州民众安居乐业,书院开办的目的也在此,若是能每年出几位举人,金榜题名,为官之后,切勿望了书院的初衷,做个好官,这也是社稷之福,书院之幸。”
秦晨想开办的书院,意义上并非是书院,而是为多学科人才。
他只负责火种的传播,至于能传播多少,就看这个时代的造化了。
韩涟:“开办书院,你一切可都考虑周全,花费可不在少数。”
陈显峙:“饶是有三百亩地,实则也难以支撑一个书院每年的花销,教书先生,书院修缮,书院工人等花销。”
秦晨表示这些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接着他就将现代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用通俗易懂的话,给两人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想来你书院读书的人,还得交学费,这倒是第一次听。”
“这法子恐怕不行,这本来书院是依靠富户的捐赠和书院自有田地的田租维持,这你要让交学费,那怕是难啊!”
“女子入学,这怕是阻挡重重呀?”
“这倒是稀奇,分办一个女子书院,着实清奇。”
秦晨笑道:“这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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