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生分了,还叫我阿晋就成。”
“不愧是晋哥,一点架子都没有。”“将来肯定能去白驼城置办家业。”“白驼城算个屁,晋哥最少也得去中原置办。”
张晋眉头皱起,抬手止住吹捧。
就在这时。
“谁在喊我?”
一个矮胖中年人听到捕头两个字,摇晃着走了过来。
他身着靛青色“捕”字官服,腰悬佩刀,头发梳得瓦亮。
“燕捕头。”张晋不咸不淡,算是打了声招呼。
燕捕头神情不悦,盯着张晋看了半晌。
“乡亲们,把他给我抓起来!”
张晋歪了歪头,扫视了一眼周围。
无一人敢上前。
“你们在犹豫什么?刘二是他杀的!他是杀人犯!”
“燕捕头,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张晋一句话就把他噎了个半死。
既然已经知道这燕捕头和刘二是一丘之貉,今天又摆明了是想要为刘二出头,张晋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燕捕头大怒,锵锒一声,拔出半截佩刀。
“前段时间,刘二刚找过你麻烦,结果你回来他就死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张晋巍然不惧,将燕捕头的佩刀徐徐按下。
“山匪杀得,马贼砍得,没准犯了失心疯,杀了两人后自杀身亡,也是有可能的。”
他并不怕燕捕头拔刀出手。
燕捕头能在村里赚养老钱,一半建立在他的武艺和那把精钢刀上,一半建立在前捕头的身份上。
那身“捕”字衣服,即是他的虎皮,也是他的枷锁。
大庭广众下,没有证据,持刀行凶,无异于自绝于村民。
村民们看着两人对峙,心中皆惊。
他们逐渐确信,张晋恐怕真的变成了强人!否则,怎么会有勇气跟燕捕头顶撞!
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听燕捕头话的村民,顿时都转了风向。
“确实,阿晋最是善良,过去连只鸡都不敢碰,怎么会杀人?”
“燕捕头,我们每月交那么多协防费,可不是让你乱冤枉人的!”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张晋心中了然,这是有人看自己成了新一代的强人,在提前下注了。
村民最朴实,也最狡猾,这两者并不矛盾。
如同羊群般选择强者跟随,是他们的天性。
同时,张晋也明白,自己今天这趟是来对了。
将来一段时间内,他毕竟还要在胡杨村生活。
村民大多畏威而不畏德,如果听从燕捕头的号令为难自己,自己难道还能杀得了全村人不成?
他一时感慨,前身在村中也能称得上是尊老爱幼,在被刘二勒索时,却并人为自己出头。
眼下自己背着疑似杀人凶手的恶名,反而一群人争相声援。
“真是道在刀上,理在拳中。”他心中愈发认识到力量的重要性。
燕捕头道:“我迟早会求一个公道。”
“孙大爷、翠莲、狗剩、铁子几个人的公道,要不你也帮他们求一求?”张晋嗤笑一声。
这几个人,都是被刘二几人欺负过的村民,或死或残。
张晋逼视道:“刘二、钱四和柳三拜了把子,在村里横行霸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他们的大哥是谁?是叫李大、赵大、或者是……燕大?”
村人虽然早有推测,也听到过风声。
但人大多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不愿,也不敢往深处想。
这次张晋点破,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燕捕头余光一瞥,已经见许多村民在咬耳朵。
他不禁大怒,张晋这句话可谓稳准狠,直接戳破了他那身“捕”字的皮。
“你,大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拔刀出来,却最终不敢砍下,只能恨恨劈在院内枣树的树枝上。
粗如儿臂的树枝瞬间坠落,让张晋微微警觉。
这燕捕头,还真的是有些武艺在身上,对付起来有些麻烦。
当然,也只是有些而已。
“十天之内,我一定会找出真相。”
燕捕头匆匆离去。
张晋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三天之内,我必杀你!”
公门中人,最擅长阴谋诡计,手段防不胜防。
拖得越久,自己就越被动。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就绝不肯留下后患。
只是燕捕头可不是刘二那种泼皮。
他有一身武艺不说,还在白驼城当过捕头。
据说,他深受同僚敬重与县令喜爱,其背景比武艺更让人顾忌。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尚不能碾压燕捕头。”
“是时候去一趟白驼城了,买些药材,准备熬制十全大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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