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开始产生这种奇怪的自信了?你只是个无名之辈。你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至于那些情报的重要意义自有拥有与其匹配智慧的人杰来判断。”
金德里希的话语让琼尼感到无比卑微。
“请原谅我的鲁莽与僭越。”琼尼感到羞愧,手指在他那肮脏的长袍前扭动着。他不想要这么做,但发觉很难控制身体。
“自然会有人来处理这份公函的。”金德里希叹了口气,想了想,再次看向那份公函。
“你什么时候出现了自我判断的倾向的?”
”我也不清楚,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你的脑海中没有产生疑问?”
“没有,因为是在无意识下看到的?”
“所以你就产生上报的冲动?”金德里希的手指放在羊皮纸上。轻轻地敲击着。
“嗯,是这样的。”
“所以你觉得这是帝皇对你的启迪?“
”嗯,当时是这么想的。”
“那么帝皇为何会这么做?选中你这个寂寂无名之辈,传递神谕?”
“我不清楚”
“不,帝皇不会迷惑我们,虽然我赞赏你的忠勇,但我还是打算向忏悔者劳伦斯报告你的这个异端行径。”
琼尼猛地抬起头说:“不!大人!拜托了!”
在他那微小的世界中,忏悔者劳伦斯的造访绝对是最糟糕的事情。
金德里希抬起一只手。“好吧,琼尼,我不会的。这次就算巧合,我赞赏你对于自己笨拙行为的诚实。不过接下来的四轮周期你会被扣除半小时的睡眠时间,我认为更多的工作会帮助你集中精神。向帝皇祈祷吧,感谢他引导我宽恕于你。沐浴在帝皇之光中,我心怀慈悲。”
琼尼本应充满感激,但他的目光飘回到桌上的公函时。
每当他看着那个公函,他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心悸感,那感觉迫使他向其他人倾诉,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总监·····,您会妥善处理这份情报吧?”
“满意了吧,我不会再补充了,”金德里希并没有回答琼尼的问题,而是草草说道,“等你回到岗位,要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论是你还是我,现在,回去工作。”
自从那些讨厌的绿皮怪物入侵以来。越来越多这样的公函便像雨点一般泼洒过来,每周我都会看到许多比这糟糕的多的公函。
帝皇在上,这种数量史无前例,整个星球都在燃烧。如果每个书吏和其他小人物都萌生自我意识,带着自己的苦恼来叨扰我,你觉得我会做何反应?
不过我读到了,我读了所有公函,而我理解这些公函,琼尼书吏。
”你觉得这让我做何感受?”
“非常糟?”
“比这更可怕。”他沉重地说道,那份溢于言表的痛苦并非装腔作势。“好的,总监。我很抱歉。”
“如果这个公函真的如你所担忧的那样重要,那么帝皇会确保它送到合适的地方。并由正确的人做出适当的应对的。
这便是我们的使命。帝皇并非通过个人施行他的意志,而是通过内部的整个文书系统,这是最神圣的机器,你我只是其中微小的一个零件。
一个人努力微不足道,但团结一致,我们便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国。
放心,你微不足道的劳作将会和其他亿万人的劳作聚集为非凡的事物。这便是我们的工作方式,,这才是帝国需要我等的意义,因此我们应该谦卑。而不是质疑”
“是,总监。”
“你要心怀信仰,处理书吏琼尼。只要帝皇在黄金王座上注视着我们,一切都不会出差错。”
琼尼微微欠身行礼,准备告退离去。
而金德里希总监则拿起一支大羽毛笔,继续他的工作,继续读着一张冗长的列表。
琼尼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伸手想去拿那份公函。
“就这样吧。”金德里希头也不抬。他的左手摇了摇桌上金色的摇铃。
一名男仆走了进来,在看了琼尼一眼后,那位仆人不由分说地拉起琼尼的手肘,将他拽了出去。
仆人的动作很轻,却满脸怒容。
随着精美的实木大门缓缓关闭,琼尼跟随者那台伺服颅骨缓缓离去。
琼尼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金德里希拿起那份公函,只见在琼尼没有注意到的下方,赫然写着,异端黑暗灵族出现的信息。
金德里希略微沉思片刻,便将那份羊皮公函投入了一旁的壁炉之中,这样的情报不会只有一条传递途径,但能够延缓一时也是好的。
面前的壁炉噼啪作响,羊皮纸有着出乎意料的韧性,焚毁的速度十分缓慢。
突然,红色火苗突兀地变成了莹绿色,顷刻间便将羊皮纸焚烧殆尽。
金德里希背后的阴影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开始疯狂地摇曳起来。一个身影从黑影中缓缓升起。
“主人”金德里希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他的额头死死地抵在地毯之上。不敢移动分毫。
“你做的很好,值得褒奖”
他的身前站着一道干瘦细长的身影,苍白如霜的皮肤被一只金属脊骨组成的尾巴缓缓支起,上面插满了充盈着绿色液体的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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