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秀体内的法力在压迫之下早已经无法正常流转,施出的法术——掐住公输零、英布的无形之手硬生被肢解开来。
与黄月英对峙,武延秀牙关紧咬,顶着如泰山压顶般的法压,那颤微的双膝随时都会一软跪地。
这时,甩着手腕的李裹儿,被什么光闪到了眼,眯缝着看过去就见到武崇训掏出了一把手枪来。
她知道那把手枪叫做“破魔”,其子弹可穿过任何法术屏障,可谓是修行魔道的法师之克星!
“阿骨,小心!”
李裹儿刚一出声提醒,武崇训就扣动了扳机——对准了黄月英的头颅。
须臾片刻,李裹儿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黄月英的脑袋没有开花。
那枚子弹在离她的太阳穴仅仅半寸之际,被一粒石子击中,硬生生地改变了弹道,擦着黄月英耳边的发丝飞过。
公输零垂下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一阵猛咳。
武崇训根本就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次举起手枪。
一直旁观的宰予发声了,阻止了武崇训又一发子弹。
“学院禁止私斗!”
那声音如钟般洪亮,使在场听者整个头颅都不住地轰鸣。武崇训更是手一抖,枪掉在了地上。
黄月英也收敛了外放的法场,看也没看一眼她的对手,径直走到瘫在地上猛咳的公输零和英布旁边,用法力替他们顺气。
没了黄月英的法力压制,武延秀也渐渐恢复过来,他向宰予作揖道:“后生失礼,让先生见笑了。”
又一派儒雅的模样,和之前出手时,判若两人。
在黄月英的帮助下,渐渐缓过气来的英布,想起了李裹儿说的她这位年仅十五的二表哥,就喜欢整天之乎者也装高深,实则争强好胜,幼稚得很。
“斯文败类!”英布暗自悱恻。
“大唐梁王和左相之子,当真是人中龙凤!”宰予不苟言笑道。
“这算个球!你要是不拦着,我能将那个丑八怪的脑袋轰开花!”武崇训捂着肿起来了的脸颊,很不服气。
“呵呵,”宰予笑道,“还望两位公子入学之后,能有所收敛。夫子定下的规矩,院内私斗,逐出师门。”
“等会儿!”李裹儿听出了管仲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们入学?那我们呢?”
“持推荐信者优先。”这是官方给出的解释。
恢复过来的英布,拿过黄月英手里的支票,大步走过去,说道:“你们这些人‘君子’天天将‘人无信而不立’挂在嘴边。学费说多少我们就凑了多少,说三日为期我们就只用三天!
“是,我们是小人、竖子、贱民、杂碎!最起码,我们做到了我们承诺要做的,你们这些君子,又做了什么?我们就那么好欺负?是啊,反正我们一穷二白,又没有靠山,能掀起多大风浪?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一番话说下来,英布深深地提一口气。
而站在一起的那三人,宰予和武延秀已经在和和气气地商议入学的事,英布说的话连耳旁风都没打。
武崇训倒是有在听,他玩世不恭的肉脸上生出了一丝悲悯和同情。
在英布的眼里,这样的神情比之前的张扬跋扈还要让他不爽。
武崇训目光下移,停在英布的手上,笑意里满是挑衅。
“你也不看看手头那张支票谁开给你的!”
“你!”
英布所有的气焰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中烧的怒火转为了愤恨。
李裹儿走上前来,抽过那张支票,撕得粉碎。
她道:“你们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李家的东西,我会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
“哈,还真是裹儿表妹!”武崇训认出了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我从地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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