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先脑海中已然有信息提示,但也只是知道获得绣品,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当发现来人中,竟有典少游典杏仁二人,且处于两位长者身后,端着恭敬之意,张愚更是敏锐捕捉到,这次来人怕是很有分量。
迎入院中,除了简陋会客堂勉强挤下三幅新的绣品,还堆满大大小小的精美盒子,都是书斋特意送来的贵重礼品。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张愚才将一行人送出,满脸堆笑,口中逢迎道:“今日陋室竟有典总修和钟总修两位贵客大驾光临,实乃蓬荜生辉!”
“只是家中简陋,又没什么像样招待,惭愧惭愧!”
“他日,容我请个东道,再好好答谢两位贵客,如何?”
此次来人中,终点书斋两位总修和十位主修倾巢出动,阵势可见一斑。
眼下典幸冉与钟守义各自作揖回礼,笑意盈盈应承下来,还热情地邀约张愚拨冗到书斋莅临指导。
待一众人离去后,只有典少游与典杏仁留下来,张愚也是大呼疲惫。
“典主修,劳烦说说,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也不事先通告一声,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岂不徒增笑话!”
张愚坐在院内石桌上,猛地灌下一口冷茶,心头有无数疑惑。
“元伯先生,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跟过来了。”
“哼,我猜,肯定是一个个见荣誉就上,都想过来沾沾光,日后好炫耀一番!”
典杏仁不客气地嘟囔一声,满脸嫌弃的表情。
“哦?看来杏仁知道,要不你来说说?”
“张、元伯先生,说白了,他们就是看你现今风光,想要高攀罢了。”
“我风光?怎么个风光了?我不就是个写书的吗?往后还要仰仗书斋赏饭吃呢!”
说实话,张愚颇为不解,书作被看赏锦绣祥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平日全国各地的书斋作品,隔三差五就有豪客一掷千金,早就司空见惯。
对于终点书斋中位高权重的一众总修主修,乃至下面办事的编修来说,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君不见,前些日子,《红楼梦》一日之间,来自全国豪勋书客看赏十三幅锦绣祥凤,当时书斋连一个主修都没露面,只是让一个跑腿的主事张罗。
然而今日只是三幅而已,却动静如此之大,不免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这怪不得张愚费解,他只知道有看赏,然后开门迎客,一直和对方说场面话,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哪里的书客出手阔绰了!
潜意识中,他只当是某地爱书的豪横书客随意为之罢了,并未多想。
“先生,都怪我们,只顾着道喜,却没来得及说清原委!”
典少游当下还在兴头上,很快打好腹稿接着絮絮叨叨说来。
“其实,今日说是峰回路转也毫不为过!”
“本来,上半日钟家那边突然发难,要求召开十堂会议,乃是书斋总修与主修参会讨论。”
“我当时就深感不妙,因为《红楼梦》正遭受非议,如上次《三国演义》一般,被有心人攻讦,投上牛粪榜首,那位平日埋头案首的郑鸿儒二度发文批判,一切都预示情况正变得越来越糟糕。”
“果不其然,会议一开始,《红楼梦》当即就被定性拿下了。”
“我也尝试过辩解,奈何人微言轻,还在苦思怎么向先生解释才好。”
“直到,杏仁风风火火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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