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为民进了车站,看着稀稀落落的人流有些奇怪。
居然没有多少人。
习惯了人流拥挤的火车站,见了稀疏的人群,不由得低声嘟囔了一句:“居然这么少人!”
李建军听了一愣,笑着说道:“怎么就人少了?你瞧瞧这些乘客,不是出差的采购员和办事员,就是探亲访友的居民,有这个客流,已经不小了。”
“也是哈。”杨为民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后世的春运。
想想也是,此时还没有大量的民工南上北下,所以人少也正常。
四个人上了火车,杨为民看哪都好奇,都想和未来的高铁比一比,兴奋地摸摸这儿,碰碰那儿。
“没坐过火车?”丁军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很正常,那个时代没有坐过火车的人多得是,更是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远门,只是在自己生活的一亩三分地中待着。
“怎么可能。为民可是老转兵,没坐过火车,这小子怎么从部队回来了?”李建军笑道。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发扬革命传统,走着回来的。”丁军开玩笑说道。
“走着回来?那可是大西北,走着回来,问问为民还有腿吗。”李建军夸张地说道。
杨为民脸一红,笑道:“火车肯定是坐过,不过很长时间没有坐了,所以有些感慨。”
“哎呦,你小子还是个文化人,看到火车就悲秋思月了?”丁军又开着杨为民的玩笑。
几个人聊天之际,火车一声长笛,缓缓启动,驶出车站。
没走多远,外面已经是金色的麦田。
庄稼早就收完了,留下一茬茬的麦秆仍然留在地里,看上去仍然是金黄一片。
远山、树木和河流在眼前一闪而过,大地一片苍茫。
车速并不快,大概也就是五十公里左右,窗外的景物不似后世高铁,如线般飞逝,而是看的非常清楚。
杨为民饶有兴致地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景致。
丁军几人,显然是出惯了差坐惯了火车,没有一个对窗外有兴致。
火车一开,李建军就拿出了扑克牌,笑着问道:“咱们四个打对家吧?输的请一顿嘎巴菜。”
“瞧瞧这位,人家会和你打对家吗?”丁军笑着指了指杨为民说道。
李建军看了一眼杨为民,正在兴致勃勃地数电线杆呢,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咱们三个人抓黑尖,脸上贴纸条怎么样?”
丁军不理会李建军,从提包里摸出了一张报纸,打开了仔细看。
“头,有什么新闻没有?”老熊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北新桥百货大楼新到一批永久自行车,凭票认购,一百七十五一辆。”丁军淡淡地说道。
“好家伙,一辆自行车十八张工业券,我现在才五张了,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啊。”老熊摇了摇头说道。
“王府井百货大楼新到了一批孔雀雪花膏,不用凭票,每人限购一瓶。”丁军头也不抬地接着说道。
“不要,我要那玩意儿没用,现在连对象都没有。”老熊说到这里,转过头兴奋地说道:“建军,不给你们家雨水买一盒?”
“咱们在火车上,等回去了,估计连盒都没有了。”李建军撇嘴说到。
“头,除了卖东西,报纸上还说什么了?”老熊凑了过去问道。
“十渡的水利工程动工,雍和宫上面的瓦片也换了。”丁军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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