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冯澄澄放下面条,“那个开面店的老板叫马翠翠?”
“没错。”吝啬鬼点点头,“我对这个寡妇印象特别深,那年她男人死了,地府来的巡视带走他的时候,我正在场呢。我给巡视塞了好几张捡来的冥币,巡视都没答应带我回地府,说地府判官见了我,会很生气的。”
“没想到你还做过这样的事啊。”九千离倒是很感兴趣,“巡视还收了你的冥币?”
“是啊!”吝啬鬼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他可不敢在九千离的面前撒谎。“那几张冥币都是我从别人烧给野鬼的那里捡来的,攒了很久的!”
“估计是你塞少了,别人巡视嫌少了!”冯澄澄一听,也乐了。
“人?!”吝啬鬼一听,不乐意了,“巡视哪里能是人,有好多也不过是给上面塞了钱,才能弄到一官半职的!哼,比我这样的灵体,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马翠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九千离没听两人的争论,开口问吝啬鬼。
“后山的疯二婶说是她杀的,可是她杀了人也没被巡视带走,更没有遭受雷劈的惩罚,所以我觉得不是她杀的,但是呢,和她肯定脱不了干系,那个男人,就死在她家院子的井里面,要不是巡视下来的时候那井里升起一股黑雾,我也不知道死了人,有巡视来了呢!”吝啬鬼嘀咕着。
“疯二婶?”冯澄澄听到吝啬鬼提到这个,有点迷糊地说,“好像听老板娘也说过那个男人是死在他二婶家的井里的。”
“嗯!”吝啬鬼点点头,“这疯二婶似乎是死了儿子,才三十多岁就年纪轻轻地忧愁而死了,自己男人失去了老婆孩子,也离开这里去别处了。疯二婶死了找不着儿子,不肯去地府,浑身怨气,巡视索性也不带走她了,任由她在后山的坟墓那边游荡,那次我去找吃食,她就坐在那坟头,看着自己冷清的坟前哭,一边哭一边喊自己儿子的名字,我这灵体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吝啬鬼回忆着说,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冯澄澄只觉得他那脏兮兮的衣服只会拍出一大堆灰尘出来。
“她儿子叫什么?”九千离拧着眉毛,问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毛毛?”吝啬鬼不太确定地回答,“她呜咽呜咽地,看到我还想扑上来找我诉苦,我就赶紧走掉了。”
“那疯二婶还在后山吗?”九千离从窗子里望出去,却看不到后山里面的坟墓群。
“在啊!”吝啬鬼激动地点点头,“一直在里面飘荡,找她的儿子,我怀疑她儿子肯定是不在这山里的,不然都找了四五年了,也没找着。”
“原来是为了找儿子才不肯离去的。”冯澄澄这才听明白了,挠着头问吝啬鬼,“哎,你说她在山里找不到,为什么不去村子里找找啊!不过这跟老板娘的丈夫的死有什么关系啊!”冯澄澄想到这里,更是不解了,本来在聊老板娘的男人的,怎么就绕到了这个忧郁而死的疯二婶身上了呢!
“村子里人气较重,长时间呆在那里也会被损耗怨气的。”吝啬鬼开口回答,“再说了,几年前她去过村子里了,巡视来带走马翠翠的男人的时候看见了疯二婶,警告过她再进入村子,就会立马来带走她的。”
“这样子啊!”冯澄澄咂咂嘴,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但是转而又好奇地问,“那这疯二婶也是巡视们不愿意带到地府去的人?”
“也不是,疯二婶好歹还有个丈夫,她刚死的那几年,还会给她烧点纸钱,但她在这边四处游荡,哪里需要这些,就把钱全部塞给巡视了,上面的判官也收了点好处,这才允许她留在这里。不过后来,她丈夫远走他乡,去了别处谋生,这里的房子也卖掉了,所以再没有大把的冥币可以贿赂上面。好歹还有马翠翠,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给她烧一点,但是那些巡视们的态度比之前是差很多了。”吝啬鬼想到这里,双手插进自己袖子里,很不开心地说,“地府不愿意接受我,就是嫌我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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