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巴斯特,没有人会关注阿罗塔的离去,甚至就连胡里安被卫兵抬去医疗室都没有什么人会特别关注。
只因为舞台上奏响了一支音乐。
曲调诡异,明明感觉到了是高音的地方它偏偏上不去,而到了低音的地方它却又会忽高忽低。整首曲子的感觉异常怪异,听的人感觉就像是有一只猫在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心。
从这曲子的音色来听,应该就是道林在用他那把琴弹奏。
可是却没有人在出声,因为这首曲子将他们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强烈的不适感让他们不得不闭嘴,紧紧地靠着自己的椅背,但这样的支撑不过是杯水车薪。
就连六层的那些学士们都经受不住,不得不看向舞台,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波丘利跟着胡里安先走了一步,安全起见将巴斯特留在了这里。他一个人本就有些慌张,而现在这首曲子对他造成的影响让他小脸发白,还有一阵一阵的恶心感涌上来:
“如果能隔绝掉这股声音就好了。”
小家伙心想。
不想果然声音变得模糊了些,巴斯特有些惊讶,他发现自己的周身有一道无形的风,微微地扭曲着乐曲的传递。
“如果能听不见就好了。”
巴斯特试着去感受这股风的存在,然后集中精神……
瞬间巴斯特觉得自己身体之中要炸开一般,他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顺着经脉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如果要完全隔绝声音需要将空气抽的一干二净,所以当他猛地将声音隔绝时,一刹那的窒息让他几乎晕厥,这股守护在他周围的风顷刻就消散了。
小家伙稍稍缓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樱桃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登时甘甜清凉的汁水满溢口腔,也让他稍稍地舒服了些。但脑袋还是晕晕乎乎地,就连耳朵也在耳鸣。
这其实并非是个单纯的坏消息。
至少那个难听的音乐已经对现在的巴斯特毫无影响了。
少年无力地趴在桌边,口里含着那颗樱桃,当果汁咽下去后,他又轻轻地咬了一小口,痛苦却又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他看向栏杆下方:
此刻,原先那些妖艳的舞女们都露出了正面目,披头散发青面獠牙,手里拿着扭曲的尖刀发疯似的向梵戈砍去,然而他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力量,正越飞越高,那些张牙舞爪的女妖们只能在地下一次又一次挥个空,最后只能愤怒地嘶吼着。
而就在这时,在梵戈的头顶一道光束打了下来,诡异的乐声也停止了。原先舞台上暧昧的淡红色光芒瞬间暗去,那些女妖像是非常畏惧这道白光,纷纷哀嚎着躲藏进了黑暗。
在这道白光之中,一位清丽的女子自上而下的飞降下来,她舞动的很慢,同样身着轻纱的她令人生不出丝毫想要亵渎的感觉。
只听她唱:
“吾之挚爱哟,
莫须前行,
吾葬于山谷,
此为吾命。”
正唱着,她离梵戈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手轻抚过梵戈的头顶,而梵戈则张开臂膀抱住了她,却听梵戈回唱道:
“吾之挚爱,
莫再言语,
吾怎忍心弃你,
困于嶙峋地狱。”
女演员的声音清丽,男演员的声音浑厚,两人相拥而唱,动听的歌声渐渐抚平了观众们先前心中的不适。
然而这只是片刻的安宁。
道林的琴音又响了,这次只弹了一个音,梵戈便开始下坠,而艾琳达则重新随着光束越来越小而越飞越高。他们虽然依依不舍,但却无力阻止将他们分开的法则。
梵戈重新回到了地面,而现在的地面弥漫着白色的雾气,没过他的胸膛。他看不见脚下的路到底如何。
这便是第四绝境,复仇。
琴音再起,依然是一个音,却见这白色的雾气像是翻开的涟漪一般翻涌了一下。
又是一下,雾气再次律动。
周而复始,道林的这一个音弹奏的越来越快,这股雾气便开始像水波一般翻涌膨胀,甚至开始慢慢地在整个剧院里漫开。
当这股雾气弥漫上六层的时候,毫无滞涩地涌了进来,而第一个就被雾气包围的巴斯特只觉得浑身黏腻,非常得不舒服。
但很快,雾气便散尽了,也不知道散去了哪里。
舞台的正中央躺着一个人,他还穿着睡袍,看上去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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