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八思巴法驾落在花瓣铺就的道路上时,木鱼禅唱随即消失。霎时间,净念禅宗里里外外变得寂静无声。
直到八思巴落足地面,踩在花瓣上时,才发出种种清妙的梵音,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终于,八思巴举步进了铜殿。
他落足殿内时,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秦川目光着落在八思巴身上,这是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比秦川预计的还要年轻许多,其实八思巴今年刚满四十,仅比秦川大了一轮而已。
一轮是十二岁。
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莫测其深浅,不敢小觑的心。
但是八思巴的举措没有旷世僧王的盛气凌人,反而向虚玄合十一礼,接着开口:“密教晚辈八思巴,参见前辈大师。万法归一,一归何处?”
他一开口,甚是谦和有礼,但是言语的内容,令秦川心生佩服。
八思巴不愧盛名,一照面就点破老和尚无念禅功的火候深浅。
原来老和尚修炼的无念禅功乃是一念一法,万法是虚指,实则是一切念头归于一念,正是无念禅功接近大成的境界。
一归何处,正是无念禅功最后一步,亦是圆满境。
既然名为无念,自然一归于无。
八思巴是暗示老和尚必定归于无,结局注定。
虚玄面色波澜不惊,一挥手,一个蒲团飞出,落在八思巴面前,“国师远来,老衲未曾远迎。国师慈悲,还望恕罪,请坐。”
八思巴道谢一声,随即坐下,双手合十说:“佛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小僧根器鲁钝,未能参透爱憎生死。得闻贵寺有一卷净念禅书,教人断尘心,抛却烦恼,还请大僧慈悲,赐小僧正法。”
虚玄淡淡道:“诸法因缘生,国师与本寺净念禅书确实无缘,何必强求。”
八思巴听后,声音随即变得冷漠无情,“既然大僧不给,小僧只好强取了。”
这一刻八思巴才真的露出本来面目,成为横行天下的旷世僧王。
“国师年富力盛,为难一个百岁老人,着实胜之不武。不如由在下代虚玄大师,领教国师的佛法神通。”秦川终于开口。
八思巴注意力终于放在秦川身上,实则进入铜殿,他就知这铜殿有奇异的力量,阻碍了他变天击地大法的发挥。
只是变天击地大法为精神上的奇功,不使用,对他的武道,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何况在铜殿里,同样属于精神奇功的无念禅功亦难以尽情发挥出来。
这是八思巴早就得悉的秘闻。
是以八思巴才毫无顾忌进入铜殿中。
他何以能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瑜伽密乘,正在秦川身上。
八思巴这两年几乎都在闭关,自然没有操心俗务,对于秦川的形容,没有提前了解过,更不知他就是那个掳走郭襄的年轻人。
不过八思巴看出秦川没有剃度,对着虚玄冷淡道:“莫非这位年轻人是贵寺行走江湖的俗家弟子?”
秦川见八思巴没有点出他的身份,心下了然,看来自己还没入这位僧王的法眼。
他平淡道:“国师何故小觑天下人。”
八思巴随即淡然一笑:“小僧确实多言,等小僧将施主拿下,出了铜殿,自然能令施主吐露任何秘密。”
只见到八思巴右掌虚推好似有一道大山在面前。刚猛无俦的掌劲也仿佛一座大山压迫出去,铜殿中气流如狂涛骇浪,若是外面九部降魔金刚进来,只怕也要立足不稳。
这正是佛门的绝学天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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