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感觉心中轻松了许多,脸上也坦然起来。
朱标望着她,脸上毫无表情。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还是吕氏道;“殿下,你召唤妾身前来,是想兴师问罪的吧?”
说着,她淡然的一笑,“殿下既召唤妾身前来,想必妾身所犯下的罪过殿下已经都清楚了。”
“就请殿下询问吧,妾身自是知无不言。”
朱标一愣,想不到吕氏竟然是这么一副态度?全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自己当时想着吕氏见到自己,或痛哭流涕,诉说着她的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命人折磨允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看在炆儿的份上,放过她一马,以后她必好好的当一个贤妻良母。
又或者一见面,吕氏就娓娓诉说着她这些年来的不易,反驳她与这件事毫无关系,都是那两名婢女看不过眼,才故意折磨朱允熥,又畏罪自杀。
今吕氏的这番话,一下使朱标愣住,半晌都没有说话。
还是毛骧怕朱标一时心软,在一旁先大声质问,“吕妃娘娘,你戕害天家血脉,该当何罪?”
吕氏微微撇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毛骧,讥笑道;“你只不过是陛下的一条走狗,你凭什么质问咱?”
毛骧没想到被这个心肠歹毒的吕氏一通骂,顿时脸涨得通红,手中紧紧的握着拳头,恨不得当场就将她格杀。
但吕氏现在的身份还是太子侧妃,如果被她的一顿激将就乱了分寸,那岂不如了她的愿?
想到此处,毛骧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笑道;“微臣虽然是一条陛下的走狗,但懂得忠心耿耿,一心为了主人。”
“可有些人吃着皇家的、喝着皇家的,却在背地里尽干着伤害皇家的事。”
“依微臣看来,那些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吕氏原想着激怒毛骧,好使毛骧乱了分寸,依自己现在还是太子殿下侧妃的身份,若毛骧敢对自己怎么样,那毛骧就中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只要想到毛骧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如若不是毛骧,自己的精心算计也不至于败露。
但没想到毛骧城府如此之深,竟没有生气,而是出言相讥,且半句话都没有提及自己,但句句话中都是说到了自己。
就像一拳打在空气中,使不出力,反而连累自己的胳膊脱了臼。
吕氏一下被怼的面红耳赤,想她从小就被养在深院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哪里能说得过毛骧这样常年在外的汉子?
她只能用手指着毛骧,口中喃喃道;“你……你……!”
朱标冷眼看着这一切,手中拿着毛骧从吕容那里搜出的金条,问道;“吕氏,这金条是不是你送出去的?”
吕氏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依旧带着恼怒后的嫣红,老老实实的道;“是!”
“你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朱标追问。
“是妾身昨日傍晚送给吕容的。”
“那名婢女是你杀的喽?”
“是!”
“那在景仁殿中的那名婢女是怎么死的?”
“是妾身授意,让吕容毒死的。”
一问一答之间,吕氏并没有丝毫隐瞒,她也知道,自己故意隐瞒也遮盖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恶。
只有老老实实地交待,反而会使自己落得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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